知曉這只是試探之招,應飛揚身不動,飽提真氣,玉虛納神之氣匯于劍尖,硬撼羲和之劍,雙劍交并,轟然一聲,炎流劍氣各自散開,兩道人影也方觸即分,同時震退數步,應飛揚后退之際,默運真氣,連續發出數十道鋒銳劍氣,一時間如波浪滾滾,撲向明燁。
明燁亦是同樣,長劍揮舞,赤炎劍氣從劍尖迸射而出,織出一道璀璨火網。
“又是一個達到劍氣離體之境的”雖然這幾日已有聽聞,但不少弟子仍是第一次親眼看到明燁的劍氣,即便已有心里準備,此時震驚依然不能稍減半分。
劍氣激烈對撞,氣勁四散,爆破之聲不絕于耳,二人卻是退勢方止,便又無視散開的劍氣炎流,挺身沖入戰團,雙方既然皆可使用劍氣,那劍氣便失了距離上的戰略意義。
隨即展開膠著的近身之戰,一時兩人劍鋒相對,鏘鏘之聲不覺于耳,應飛揚劍法多變,或迅即無倫,或迂回曲折,或磅礴浩瀚,或縹緲靈動。而明燁劍法則是大開大合,雄渾浩瀚,配上身上熾熱烈火,竟如一座虛實待發的火山難以撼動,兩人一時相持不下。
但相持只是短暫的,在交手數十回合后,應飛揚似已熟悉了明燁劍路,手中劍勢越行越奇,越走越險,暗藏無盡變化,盡顯劍中真義。明燁劍法開始錯亂錯亂,勢均力敵局勢已逐漸被打破。
再過數合,明燁破綻顯露,應飛揚眼神一利,一劍遞出若潛龍出淵,沖破明燁周遭炎流直刺肩窩,明燁招架不及,隨即急向后躍,劍道相爭,非但比劍法,斗修為,還要拼氣勢,他這一退,雖是沒有受傷,氣勢上卻已經輸了一頭。
而應飛揚酣暢淋漓的一番交戰,正是氣勢如虹,劍鋒直指明燁狂傲道“這點本事,可敗不了任九霄,拿出你的全力,才能敗的無悔。”
明燁目光朝清夷方向一掃,見清夷微微點頭,隨即舉劍擎天,霎時熱風涌動,而明燁站立處卻如風眼,卻憑空生出一股莫大吸力,擂臺上方才散落的炎流,好似再度有了生命一般,匯聚到他的劍尖之上,結成了一個高熱的太陽。
隨之劍一揮,劍上太陽朝著應飛揚直沖而去,應飛揚亦早有準備,但見他雙手持劍,腿成箭步,上身極度后仰,整個身子便如繃緊的弓弦一般,在明燁出招同時,他也倏然而動,整個人箭一般被射出,正是射日劍法。
昔日劍嶼上任九霄就曾以射日劍法貫穿明燁以純陽劍法所結出的“太陽”。如今易地而處,應飛揚也心生同樣的破法,可看出兩位少年天才的眼光見識都是相差弗多。
但劍尖與火球觸碰霎那,應飛揚陡然察覺有異,純陽劍法雖是磅礴浩瀚,卻是貴在精純,只有一種至純正陽的氣勁。而這火球中,雖仍以純陽氣勁為基,卻又暗藏了數種截然不同,相形迥異的氣勁,其變化繁瑣復雜遠在純陽劍法之上。
本來數種氣勁糾結匯集,在“太陽”中達成一種相互平衡的均勢,而應飛揚一劍貫入,數種氣勁的均衡陡然被打破,“轟”得一聲分裂爆散而開。
應飛揚雖已察覺不對,但仍慢了半拍,巨爆伴著赤火流竄,將他震得連退七步,嘴角泛紅。口中卻是驚道“這不是純陽劍法”
巨爆過后,火球一分為九,從一個太陽變做九日同現,繞飛回明燁身側,在他周遭聚流旋轉,若日更日落往復循環。
“是九陽昊天劍訣”商影拍案而起,兩雙美目猛睜,恰好順著應飛揚話音接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