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飛揚嘴上不說,但心里對清苦向來敬重,口中冷道“怎么猜隨你,信不信隨我,師叔想必是推及及人,才會覺得他人用心也都個個險惡,卻不知我師傅可不是你這般人。”
清夷哈哈大笑,露出張狂之態,反問道“那你師傅是哪種人你對他了解幾分你知道他以前做過什么知道他收過什么徒弟知道他因何被禁錮功體驅逐出門知道他為何要太易玄經"
清夷一語接過一語,臉上帶著猙獰的惡意,每問一句,應飛揚氣勢就衰弱一分,眼中泛起疑惑的迷霧,想要反駁卻無從答起,竟生出一種莫名恐懼,相處多年,他對清苦竟仍如陌生人一般一無所知
”。呵呵,他的秘密多的遠超乎你想象,我怕到現在,你連他的真實身份也不知曉“清夷語帶鄙夷接續道,應飛揚卻如抓住救命稻草,眼睛一亮,朗聲道
“如何不知,我的師傅是物盛當殺賀孤窮”
清夷面色一變,吃驚道”你方才說什么你師傅是誰“
”聽不清楚嗎我的師傅是物盛當殺賀孤窮”應飛揚倔強回視道。
清夷道人愣了一下,隨即
“哈哈哈哈哈”竟如聽到最可笑的笑話,笑得前仰后合,笑聲中盡是透骨的譏嘲。
笑了半晌,才抓著應飛揚肩頭,欲將他提起“哈哈,走,帶路吧,讓我見識下你師尊,大名鼎鼎的賀孤窮”
應飛揚卻是再強運真氣,雙腳若扎了根似得黏在地上,清夷方才隨手的一提竟未將他提起。“嘿,小子,你倒倔強。”清夷道人眼一冷,一道真氣打入他體內,清夷的真氣若吞噬生機的黑河闖入應飛揚筋脈,霎時只覺體內氣血如枯萎了一般,說不出得難受。
但應飛揚也被商影“折磨”過一年有余,對痛苦的忍耐異于常人,竟是一聲不哼,痛苦之下,思維反而更加明朗,想起了幾日前清苦對他特意的叮囑。
“我若真有對他找上你,你盡管帶他過來,或許你將有幸,見識到物盛當殺賀孤窮的厲害。”
“師傅既然敢這么說,應該是也想好了對策,我便將他帶去交師傅處理吧。”應飛揚心中正想著,突然覺得清夷的勁力又重了幾分,隨即順勢慘嚎一聲,道“師叔,饒了我吧,我這就帶你去見師傅。”
清夷狐疑的掃了他兩眼,緩緩收勁道“我還許多手段沒用,你倒突然乖巧了,可莫要耍什么花樣。”
應飛揚一副無奈模樣嘆道“師叔,你都能舍下顏面以大欺小了,我又如何不能舍下顏面,識時務的早些投降,師傅住在齊云鎮白石街竹柳胡同東側,還要我帶路嗎。”
“這倒不必,我還認得路,你既然識時務,師叔也不虧待你。”清夷怪笑兩聲,提著應飛揚飛縱下山。
手中提了一人,清夷不便御劍,但腳程仍是飛快,而縱躍的同時,還分出一股真氣,源源不斷遞入應飛揚體內替他治療內傷,不過片刻,應飛揚就感覺體內火熱滯漲之感已消散,剛才暴發出的暗傷已漸漸被壓制下來。應飛揚心中暗自比較,論起真氣修為,這位清夷道人竟然比商影還隱隱強上幾分。
不過片刻,便已道了齊云鎮,清夷腳步不停,提著應飛揚在房頂起躍,好在齊云鎮之人見多了凌霄劍宗之人的飛上飛下,對此早已見怪不怪,還有大膽的民戶高聲叫罵。
清夷道人轉了幾轉,已到清苦宅子前,“我已沒事了,將我放下吧。”應飛揚道。
清夷也不怕他逃跑,手一松,放他自由,應飛揚抖了抖被抓皺的衣服,隔著大門朗聲道“師傅,有個道號清夷的師叔想見你一面,你可準備好茶水啊”應飛揚仍擔心清夷是上門尋仇,大聲吆喝,清苦萬一真與清夷是敵手,也能盡快躲起。
清夷眼睛半瞇,冷哼一聲,身不動,一股凌銳犀利氣勁自身上散發,好似平地掀起一陣颶風,沛然莫御的氣勁筆直向前,“嘭”得一聲,正門被這凌厲氣勁沖開,厚實的門板被撞的開合不定,門上浮灰帶著剝落的門漆紛紛飄落,氣勁卻仍無止無歇,穿庭而過,又是砰得一聲,直將堂屋之門也撞開。
堂屋開啟,正位之上,穩坐一人,清苦道人對門而坐,手中還捏著酒杯,劍風卻陡然臨頭,吹得清苦蒼白須發飄揚飛舞,衣衫獵獵倒飛,應飛揚心中一緊,不禁驚呼一聲,勁風卻在臨頭霎那,消散于無形。
清苦道人眼光一閃,堂屋之內為之一亮,即使在大門之外看去,仍覺清苦目光炯炯,大異往日。清苦目光從屋向門外,先掃過應飛揚,最后停頓在清夷道人身上,語帶無奈道“一念隨心,收發自如,你的修為又精進了,清夷師弟,物盛當殺賀孤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