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說,旁邊應飛揚倒是嗤之以鼻,暗道“說得輕巧,只怕人心難測,張守志也是司馬真人教出,還不照樣做下惡行”
劍皇道“惡在心中,不在手段,有心為惡,便是靠著木棍石頭,也可殺人奪命。且若真破了門戶之見,廣傳功法,良善之人的力量亦是水漲船高,自然能遏制邪惡。若是道消魔長,人人得了功法便心起惡念,也只能證明人性本惡才是天道,道長又何必行逆天之舉”
聽聞這聞所未聞的異論,李含光也一時無言以對,道“劍皇前輩的見解或許卻有獨到之處,可惜貧道見識短淺,又無長才,無開辟新路之心力,只得墨守門派陳規,以書賭書之舉,休要再提”
話已說死,越蒼穹面色微變,終還是道“罷,我這黃金劍芒既然不入道長法眼,那上清含象鑒劍圖也就與本座無緣了,不過這挽聯卻一字實在不成體統,本座就贈上清派一個人情,若誰能將字補全,本座便將這些賭來的秘籍歸還眾人。”
方才丟了秘籍的人聽了,心中死灰立刻復燃,眼巴巴看向李含光,滿臉期冀之色。
李含光頓覺肩頭沉重,若能替眾人取回秘籍,便是上清派給這些人一個大大人情,這些修者修為皆有獨到之處,得他們之人情,日后定有用處。更何況劍皇沒有開出任何條件,沒有落下任何賭注,讓李含光實在沒有拒絕理由,否則無疑是開罪了那些人。
只是,劍皇題字,非比尋常,若今日窮上清派一派之力,仍無法補齊此字,那外界之人定說司馬承禎一死,上清派便再無高人坐鎮,在天道眾派中的聲譽便要掃地了。
杜如誨拉扯李含光低聲道“師兄,你可有把握,是否需要我叫些師叔伯出面”
李含光道“現在再叫也來不及了,徒惹人笑話,我且勉力一試。”
隨后,對越蒼穹道“既然如此,貧道愿意獻丑,替眾人贏回功法秘籍。”
越蒼穹皺眉道“你你不是劍客,沒有劍心抵御,字上的劍意對你來說威力將更大,由你出馬,可不是上佳選擇。”
李含光淡漠一笑,氣質陡變,面上隱隱現出光華,雖是一身白衣喪服,卻是白衣飄飛若仙,盡顯從容的宗師氣態,手一翻,側旁案上多了一個筆架,一碟朱砂,李含光拈起星毫筆,沾上朱砂道“天下萬法,非只劍道一途,貧道愿借符咒之術,補足前輩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