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蒼穹輕叩腦門,搖頭道“又是本座糊涂了,說了冒昧之話,罷了,本座先行一步,便如方才所說,任誰愿意開誠布公交換所學,本座皆是來者不拒。”
“包括你”說道最后三字,越蒼穹氣勢陡然爆發,一股懾人的威嚴雄渾的威壓自周身彌漫開來,在場之人心頭一攝,而佩戴兵刃的,兵刃亦是嗡嗡鳴動,如嘯如吟,隨后便見越蒼穹化作一道晨曦般金黃劍光御劍而去。
待太陽降落,葬禮終近結束,應飛揚遲疑一下,向李含光請辭,李含光環視四周后小心道“應師弟,你對劍皇前輩此番動作,有何看法”
應飛揚道“廣弘修行之法,本是開創之舉,但門派之隔根深蒂固,劍皇縱然劍藝通天,黃金劍芒縱然所向披靡,也斬不斷這些隔閡,越蒼穹此舉操之過急,怕是未打破隔閡,便已先挑起門派之爭。”
李含光嘆氣道“背后非議他人,非修道之人所為,但貧道依然不得不提醒你,越蒼穹之所以稱之為劍皇,便在于他有與這劍中皇者稱號相稱的實力,以及野心,應師弟既然身在司天臺,還是要小心應付。”“道長放心,我自曉得。”應飛揚點頭道。
“過了今日,上清派重要人士便要回返茅山安葬師尊,并為我舉行正式接任掌教的大典,怕是要在茅山本宗留滯一段時日,洛陽的佛道大會,我上清派也要缺席了,再見不知何期,應師弟珍重。”
而杜如誨,此時咬咬牙,下定決心般的上前道“應師弟,近來可有我那孽子的消息”
“無”應飛揚簡答利落答道。
杜如誨問道“若再遇上他,應師弟打算如何處置”
“殺。”應飛揚又答了一個字。
杜如誨長嘆一聲,面露痛苦之色道“殺他之前,還望應師弟替我轉達一句話,此生我無顏自命他的父親,他亦不必視我為父,此身之后,只有我愧他,而他,再不欠我”說罷,亦是轉身而去,背影雖是蕭索,步法卻是堅定,終在親情與道義中坐下抉擇,不再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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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人皆已走盡,上清派弟子道真收拾靈堂,正欲將嵌在門柱上的聯子揭下,突得一驚,大聲道“師尊,你來看一下,這里又有怪事。”
李含光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只見那字尾一字,又起了變化,對聯依然是那副對聯,并無改換,但最后那個“斂”字竟變成了“劍”字,顯然是有人用絕強的功力,將聯上墨跡逼出,有借之重寫了此字。
乍看起來并不起眼,以致方才一直無人注意字已改變,但一旦細看,目光立時會被這個“劍”字吸引。
劍字暗左右分為紅黑二色,各由朱砂墨汁寫成,卻是喧賓奪主,一字點睛,字上劍意橫絕于世,清冷孤寂,竟壓了前頭的劍意一頭。若說最初的對聯是缺了山頂的高山,那如今,這座山頂已借這神來之筆,重新飛回此山之上,而起山巔已高聳的刺破蒼天,直達神之領域
“道真,方才可有人來過”李含光問道。
道真翻翻眼皮回憶道“是有一個老人來過,說是要吊祭我師傅,我看他一副仆役打扮,只當他是雖那位公子王孫前來的,也未在意。”
“唉”李含光長嘆一聲,幽幽道“果然是他來了,這洛陽城,更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