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紛揚,師我誰周身氣勁卻是凝成無形氣墻,雨點雖密,卻未有一滴落入他身上。但潮浪平息,血雨散盡后。水鬼竟又是無畏無懼的圍上。
“何苦呢”師我誰繼續前行。每一步行進的距離,落足的間隙,都是被測量過一般的精準。無匹兇力化作狂浪,一浪接過一浪。一浪猛過一浪,無停無歇,無休無止。
天下,血雨傾盆,海上。血濤洶涌,盡是觸目驚心的鮮紅,若這苦海是殺業的折射,那這師我誰身上的血腥真是傾盡三江五湖之水也難以洗凈。
師我誰腳步不停,但近在咫尺的彼岸,走了多時反而感覺越來越遠。而師我誰精準的步伐終于有了一瞬間的滯留。
一瞬間的滯留,便有一瞬間的破綻,一滴血雨透過氣罩,落在楊玉環的臉上,晶瑩如白玉的面容上立時多了一抹妖艷的胭脂紅。
楊玉環被冰冷滑膩的血水滴在臉上。竟在此時悠悠醒轉過來,朦朧美目微微張開,隨即又瞪得圓圓的,發出一聲驚懼的大叫。
血雨,血海,鬼怪,任何一個正常人家的姑娘見此情景,都應該是這反應。
而這一聲尖叫,令師我誰心神一分,幾滴血雨又滴在了他身上。
不過幾滴雨點。滴在身上,卻似有無盡業力加身,師我誰竟覺肩頭一重,鼓足全力。膝蓋仍然止不住的下彎。
而尸鬼似也因此振奮,趁此時機前赴后繼,奔涌而出,不要命的撲在師我誰身上。不過片刻,就已在師我誰身上疊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尸山。
接著整個尸山越堆越高,開始緩緩下沉。不過多會就完全被血海吞沒。連道漣漪也為留下。
眼見血海回復平靜,陸天嵐大叫一聲“老大”應飛揚也擔心著楊玉環,一顆心提到嗓子口。
此時,一聲驚爆,激起萬丈波瀾,血海被雄力震得整個凹陷了一塊,再看空中,已昂然立著一個霸氣身影,身材魁梧,目若銅鈴,張揚的須發如獅子的鬢毛,盡顯不可一世的王者之威。
“這才對,這般相貌,才像是咆哮天地的獅王”陸天嵐激動道,但見那身影一手仍攔著楊玉環,一拳高高舉起,擊在虛空之中,
“嗤”一聲脆響,虛空中好似有一面銅鏡被擊碎,散落開了金色的碎片,裂出一個黑漆漆的大洞。而那身影毫不遲疑的投入大洞之中。
應飛揚正吃驚,忽覺背后氣息一緊,回頭看去,身材干瘦矮小的師我誰竟落在他身后,嘔出一口血來,以老邁虛弱的聲音道“初祖果然不凡,留陣數百年,仍有這等威力。”隨即將楊玉環放在盤膝打坐。
應飛揚這才將師我誰與方才那道魁偉身影聯系在一起,見著師我誰受傷嘔血,應飛揚突得心想“我若在這時一劍殺了他,既能救回楊家小姐,又能為人世除去一大隱患。”
但聯想到方才那以力硬撼達摩法陣的身影,這念頭方起又被掐滅,“獅虎雖傷,反而更為兇狂,何況是這嘯天狂獅呢。差距太大,我毫無機會。”
另一側,陸天嵐仍震驚與師我誰方才神威,神色寥落的嘆道“這等實力,比之頂峰也不過只稍遜一籌,真不知你為何會甘居在北龍天之下。”隨后又對姬瑤月道“小丫頭,只剩我們兩個了,不如便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