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煉魂使即將在應飛揚劍下魂飛魄散,此時“咔嚓”一聲鏡碎,卻見陰風乍現,氣溫陡寒,煉魂使殘魂凄厲尖嘯一聲就被陰風從應飛揚劍下卷走,直被吸入懸掛在側梁的鏡子中
“咔嚓”煉魂使魂體被強塞入,鏡子上原本橫貫的那道裂縫現在裂得更大,宛若一個古老的惡鬼張開了幽暗深沉的瞳孔,居高臨下睥睨下面的螻蟻。
隨著裂縫的迅速擴大,陰風吹得更急更徹骨,應飛揚等人竟不禁戰栗。而不止煉魂使,鏡子黑洞一般拉扯吸引著牢室外游蕩的其他惡鬼,諸多惡鬼如風中飄絮,在陰風中號哭,嘶叫,掙扎,扭曲,卻是徒勞無功,被一股腦的吸入鏡子之中。
就連應飛揚此時也覺得魂體不穩固,靈魂被陰風拉扯著似要被從假身上吸走一般,急忙穩氣定魂,問道“這陰風,是怎么一回事”
左飛櫻驚異的攥緊傘柄,只感整個鬼獄的兇煞之氣都在往鏡子中涌,攢聚成了一股令人膽寒的力量“好強的怨氣,是那獄鬼”
“不要丟下我不要離開我你們,都回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利女聲傳來,整個刑室都在畏懼的嗡嗡震顫,而銅鏡在音波沖擊下,鏘然破碎
無數破裂的碎片紛紛落下,鏡面碎片閃著光,映射出一幅幅令人心顫的圖景。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女子含羞帶俏的等待情郎,等到的卻是冷冰冰的話語。
一衣著清寒質樸,面容俊朗的書生道“阿離,你以后晚上莫要來了,我就要走了。”
喚做阿離的姑娘歪著頭,疑惑道“走你又該去趕考了嗎嗯,你手里靠教書怕也存不了幾個錢,我還有些首飾,那給你路上典當吧,”。
男子張狂一笑“趕考笑話我還有必要趕考么你可知道我為什么屢試不中了”
阿離點頭道“你不是說過么,因為審閱官員昏聵無知,目光淺薄,識不得賀郎你的王佐之才。”
“那自然也是原因之一,但今日我由得到了另一個答案,那便是我賀長齡生來就不該是世俗之人”男子驕傲的昂起頭,鼻孔幾乎揚到天上。
阿離面露茫然“不是世俗之人賀郎,這又是什么意思”
賀長齡嗤笑一聲,道“這都不明白,意思便是我要當仙人了,今日一個恒山的仙長找到了我,說我生有仙骨靈體,是修仙的好材料,只要跟他學藝,不出多久便可朝游碧海暮蒼梧,晉身仙途了”說罷,再也難以遮擋得意之色的放聲大笑。
他笑,阿離也笑,笑夠了,才小心翼翼的問道“可是賀郎,那說過考上科舉就正式向我提親,我才,我才依你的,現在,現在我已經有了你若走了,我以后可怎么做人”阿離扭捏的攥著衣角,聲音比蚊子還細。
見她吞吞吐吐,賀長齡笑聲一停,面露不快,隨即道“你可真是夠笨的,沒聽過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么,我若入了仙門那便是仙家子弟,到時將你們一并接來,也將仙法傳你一起做個神仙眷侶,豈不愉快,你便放心吧。”
“可是我不想讓你走,不想你留我一個人”看著得意的賀長齡,阿離落寞道。
“阿離,你便聽姨娘一聲勸,喝了這碗藥吧,你肚子里的野種不能留”一個衣著華貴風韻猶存的婦人捧著藥碗,苦勸床上的阿離。
阿離抱緊被子,倔強道“這是賀郎的孩子,才不是野種”
一旁一個富家翁怒道“你還有臉說,被人騙了身子無媒茍合,我們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今日不把藥喝了我便沒你這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