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激起軒然大波,道門之人紛紛叫罵道“張潤寧,我們是為救你才落入敵手,你怎可恩將仇報”
“呸,想不到天師道竟會屈從六道惡滅,你張家列祖列宗若知曉,定從棺材里跳出來將你撕成碎片”
“無骨之人,道爺真是瞎了眼會來救你”
張潤寧對他們的謾罵如若不聞,只對陰魍魎道“你先放了我天師道之人,將他們安然送出鬼界,天師印璽我自然獻上”
陰魍魎道“這到不急,既來鬼界,朕豈能不盡地主之誼,來人,將天師道的同道枷鎖解下,備些酒食以禮相待,有傷在身者先送去療養。再給張天師安置個座子,張天師,來請上座”
張潤寧臉上閃過一絲黯然,轉瞬恢復如初,眾鬼卒聞言照做,徐未央甫一脫困,便不顧鬼卒攔阻,跑到張潤寧身邊,道“少天師,你真要與他們合作”
張潤寧躲閃他逼問的目光,道“他們說得確實沒錯,合作,是天師道復興的契機,不合作,天師道傳承便可能斷絕,為了天師道,我別無選擇”
“你糊涂”徐未央怒斥道“天師天師,何為天師便是天之師表,你便是這么做表率的天師道只要人沒死盡,就終于復興的機會,但若是路踏差了,那就決計難回頭了。”
鬼卒及時將他推開,張潤寧低頭,從他身邊走過,輕聲道“我覺得他們說得沒錯,何為正何為邪不過一層面具之分,方才自詡正道的自相殘殺起來,與六道惡滅又有何分別。若天師道得以興盛,誰又敢再提再議今日是非”說罷,頭也不回前去。
“他們自相殘殺,那也只是他們錯了,并不是天道錯了”徐未央大聲吼道,但張潤寧卻如若未聞,越走越遠。
“老天師是貧道有愧你所托”徐未央仰天一呼,濁淚縱橫“貧道無能鏟邪除惡,也無法救潤寧脫困,如今,只能阻止潤寧走上錯路為禍人間”
仰天一聲悲苦痛鳴,徐未央自爆氣海,沛然道氣流轉四肢百骸,沖破功體限制,只見道者氣血沖冠,冠崩白發散,燃盡生命,逼出體內毒素,只為一擊,而目標卻是一手養大的少天師張潤寧
徐未央掌一揮,仍插在手背上的竹簽在掌勁之下破掌而出,帶著淋漓鮮血,化作一道道碧綠光弧,光弧卷引狂風,旋奔急舞,分射心臟,脖頸,咽喉,背心,脊椎等周身要地,徐未央知曉張潤寧行事過于情緒,易受他人影響,有因責任心過重,極有可能為光復天師道而走上錯路,此時出手毫不留情,道道碧光看似生機盎然,卻是不留余地。
張潤寧覺察腦后勁風,想要回頭卻是慢了一步,此時一道人影瞬息而至,晏世元已擋在他身后,但見晏世元十指翻飛,衣袖獵獵,竟是從袖子中飛出無數銀環,銀環忽聚忽散,時而紛飛旋舞,如花開葉散,時而環環相扣,蜿蜒成蛇。
銀光閃爍,氣勁縱橫,如激浪飛雪,炫目奪神,而碧氣翻涌,若青虹碧濤,生生不息,如炒豆般急促的交擊聲中,竹簽和銀環在短短瞬間交擊不知幾百次,卻終是徐未央真氣渙散,竹簽倒插入地,沒入石板之中,而徐未央身中一環,頹然倒地。
晏世元手背亦被竹簽劃出一道血痕,此時抖落手上血液,道“好個老道,倒是差點大意了。張少天師,不知天師道對意圖弒主犯上之人,如何處置”說話間,銀環蓄勢待發。
“天師道的事,輪不到你插手”張潤寧怒道。
晏世元笑了笑,道“那便先放一邊,看看還有沒有救吧。”
“哼”張潤寧冷哼一聲,不再理會他繼續前行,步步登階,直到陰魍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