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女凌心暗道一聲慚愧,玉手輕捏法印,卻見十丈輕塵交疊往復,化作一道道屏障橫擋在前,卻聞裂帛之聲不絕于耳,應飛揚勢如破竹,刺破一道又一道白綾,去勢雖稍緩,但所向披靡的劍勢不曾稍減,天女凌心有傷在身,白綾竟盡數被突破。
劍刃已至胸前,天女凌心雙手并合,做出一記空手入白刃,穩穩夾住了而來的劍鋒,但卻止不住被應飛揚帶得后退,眼看已臨山壁,退無可退。天女凌心卻已看出些端倪,朱唇輕啟,法音奏起,便是一招“菩提問道”。
“菩提問道”與大名鼎鼎的“獅子吼”一般都是以音波攻擊,但獅子吼重在佛門伏魔的剛猛霸道,而菩提問道則重在點破迷障,直問本心。天女凌心一聲輕斥,音波卻是束成一線,只入應飛揚一人之耳,應飛揚霎時如醍醐灌頂,靈思清明,帝凌天留下的困鎖五感七情的咒法登時破碎瓦解。而長劍亦在同時突破桎梏,將洞穿天女凌心于劍下
此時,應飛揚反應過來,沉喝一聲,“停下”,便見他足一蹬地,身子猛地向后飛旋,硬生生將萬鈞之劍扯回,但驟停之下真氣反沖,亦讓他氣血翻涌。
將涌上喉間的一口血咽下,應飛揚連忙躬身,誠懇致歉,“抱歉,在下方才失神,險些誤傷了天女,還請天女原宥”
天女此時才后怕似的面色發白,吐出口濁氣道“不必多禮,若非公子解決這幾人,我可能已經受擒,是我該謝公子才對。”
應飛揚方才雖依本能而動,但卻不代表他對外界無反應,道“如若說謝,也該我先謝天女才對,若不是天女相救,我怕已被這些人割了首級”隨即心有余悸的向地上看了一眼,看著那散落一地的尸身,若不是手上身上猶有血液的溫熱,他也難以相信這殺戮之景是他所為。
天女凌心輕搖螓首道“也未必,方才我不阻他們,你也會自救,倒是我多此一舉了,只是應公子,方才你狀態似乎不對,不知是何緣由”
“好吧,那便剩下謝來謝去。”應飛揚又拽拽頭發,“方才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多半是帝凌天搞的鬼,只能慶幸沒犯下大錯”應飛揚狠狠道,其實這倒是冤枉帝凌天了,之所以發生方才的事,再包括應飛揚突然斷卻晏世元一臂也一樣,都是諸多巧合疊加的結果,天隱劍界,劍皇的劍意,帝凌天的封識之術缺一不可,可說是應飛揚、越蒼穹、帝凌天三者共同促成的,所以誰也料想不到。
思索一番,亦無收獲,應飛揚只得先專注眼前,問道“天女,你可知我們身在何處”
“這,我亦不知。只是好像被甩出了城”天女凌心道。卻突然心神一動,與應飛揚齊齊將視線投向側旁一處巖石。
異口同聲道“誰在那里”
幽冥鬼城另一側,越蒼穹屹立在一片陡峭山壁之上,毫無隱藏自己行跡的意圖,并不算高的一片山壁因劍皇的立足,好似瞬間拔高了千萬丈一般,在一片丘陵之中傲然拔群
劍皇銳眼如鷹隼,遙望遠方,“哦那里怎么會傳來與我相似的劍意”
心中有疑,越蒼穹正欲前往一觀,忽而冷笑一聲,“給本座出來”一聲令下,周遭山壁齊震。
卻見兩座如牙如柱的山壁中,緩緩走來兩道婀娜身影,黑紗蒙面的幽凝在前,桑魅緊隨在后,走至劍皇身邊盈盈一禮。
“小女子幽凝,拜會劍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