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炎道君已是面如死灰,慘笑道“還有什么好說的,只求給我個明白,修煉閻浮提手之事我自詡做得天衣無縫,連親信弟子皆無一知曉,你是怎么知道的”
“人間道道主晏世元親口告訴我的,你信嗎”慕紫軒隨口道。
“你”黑炎道君見他敷衍,當即怒氣上涌,但隨后泄了氣般搖頭道“罷,你不愿說,便當貧道沒問,還等什么動手吧”
慕紫軒向清岳掌門拱手道“清岳掌門,人是靠您才擒住的,您說該拿他怎么辦”
“有什么好說,自是殺了他”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在場之人對六道惡滅皆深惡痛絕,如何能容忍黑炎道君活命,千萬個聲音匯成殺意騰騰的三個字“殺了他”
群意如此,清岳掌門也不曾在意過黑炎道君的死生,便隨口道“正道叛徒,死有余辜,你要殺便殺,何必問我。”
此語一出,卻又忽覺不對,司天臺在兩京之地,天子腳下,若有人修道之人違背天道行奸邪之事,只要證據確鑿司天臺有權將作奸犯科之人處決,這是司天臺與諸派約定成俗之事。如今自己的言語,豈不是相當于默認司天臺將判生定死的特權帶到了遠離京都之地的通天道。
正想著,卻見慕紫軒手一探,黑炎道君的刀倒飛如他手中,“好人皆言開門大吉忌刀兵,但我輩既匡扶正道,便該百無禁忌,今日便以你黑炎道君之血,祭冤死六道邪徒手下的亡靈”
伴隨義正言辭話語,慕紫軒手起刀落,伴隨一道銳利刀光,黑炎道君頭顱飛旋而起,落入門人早已備好的錦盒之中,而頸血沖天,給扎在門樓上的喜慶的紅繡團又添幾分鮮紅。眾人看著無不心驚,又贊嘆這司天臺之主的果決,
隨后慕紫軒一手駐著血淋淋屠刀,一手引導凌霄劍宗之人向前,道“清岳掌門、陸首座、商首座,辛苦遠道而來,請里面上座”
慕紫軒卻是一副親和模樣,清岳掌門無所畏懼,大步邁入,而陸真吾經過他身邊時,卻不禁打了個寒顫。心中暗想,刀正利,血未干,請君入甕,下一刀將揮到誰的頭上
待門人將黑炎道君尸體收走,血水沖洗,已至正午,吉時已到。
慕紫軒問身邊策天機,“師叔,可還有誰沒來”
策天機翻著禮冊道“凡是接了請柬并允諾將到場的,嗯除了儒門公子許聽弦奉上禮物便走了,其他人都已在場。”
“哦便是那個二十之齡便貫通六藝,儒門的琴劍公子許聽弦無緣一會,倒是可惜”
策天機道“送了禮物便走,不失情面,又不多交往,看來儒門這次依舊打算置身事外。吉時已到,客人也到齊,門主,是不是該”
卻見慕紫軒雙眼看著天上流云,銳利目光似要將云層洞穿,“該來的都來了,那剩下的,就是不速之客了”
裂玄谷側旁山峰,居高臨下,司天臺之景便可一覽無余,一名披著霜裘的白眉青年行至半山腰便已累得氣喘吁吁,不得不坐在山石之上暫歇,接過同伴送來的水袋痛飲一番后,卻忽得動作一滯,抬起頭來看著縹緲天云,抹了抹嘴,笑道“慕兄,我的另一份禮也已送到了,便看你如何接了”
幾乎同時,司天臺內在場所有高手都抬頭望天,應飛揚昂著頭,按著劍,如臨大敵。謝靈煙邊順著應飛揚的視線看天,邊問道“應師弟,你們都在看什么啊”
但未待回答,謝靈煙便眼睛一亮,發出一聲帶著顫音的驚呼,“是他,他來了”
正陽懸天,天際卻是云霞爭變,仿佛一雙大手將時序撥至黃昏一般,分明是中午,天上云彩卻好似被霞光浸染,一瞬間披上七彩虹霓,炫目非常。
“孔雀公子大駕光臨,慕紫軒有失遠迎,還請恕罪”慕紫軒洪亮卻不聒耳的聲音響起,無遠弗屆,船上天空。
如雷貫耳的名字,使得在場之人面色大變,而云霞之上,一聲高亢狂傲的聲音響徹云霄,將慕紫軒的聲音盡數壓下。
“聽聞司天臺開宗立基,本公子特有大禮奉上,不知司天臺上下,哪個敢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