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我漸漸淡漠,分不清自己是應飛揚還是慕紫軒,最終演變為
星天高垂,潔白長階直上星天,托得白玉王座與天平齊。
王座之上,應飛揚身著一塵不染的白衣,端坐白玉王座之上,一個銀制的面具在他指尖轉動,而雙眼,卻是不屬于他的冷酷。
“八年前的因,八年后的果,你們鑄造了今日的我,那,準備接收回禮了嗎”
應飛揚輕輕舉起銀色面具,緩緩扣在臉上,“凌霄劍宗、還有這天下,慕紫軒今日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覆蓋的假面,象征著本心的蒙蔽,亦是天道就此沉淪
卻在面具即將與肌膚貼合之際,應飛揚猛然撤手,扔垃圾一般將面具仍在地上。
周遭景物一空,星空,長階,王座,全數消失,上下左右皆是一片虛無的白,只余全無表情的應飛揚,睥睨著一個全無表情的面具。
“咯咯咯咯咯”詭異的笑聲自面具傳來,雖只一聲,卻似有男女老幼萬千種不同的聲線混雜而成,
笑聲中,銀制面具逐漸染黑,最后一片漆黑,恍若開啟深淵之門,一道扭曲的人影從面具中生長而出。
說他是“人影”,其實實在欠奉,他只保留了最低程度的人類特征,他身子如濃稠的黑色液體,勉強能分辨出四肢,身上如肉瘤一般長著不同面孔,血千秋,血萬戮,晏世元,陸真吾,清岳掌門,商影,謝靈煙認識的,不認識的,掛滿全身,面孔有大有小,恐懼,憤怒,悲哀,癡迷,表情也各自不同。
而頭顱處,依稀看辨認出是慕紫軒的面容,只是神態更顯猙獰,而一對瞳孔也如黑洞一般,更有一種危險的吸引力。
人皆有欲,這就是陣中之人欲望的化身,而慕紫軒欲望最強,如今這欲魔也以慕紫軒的欲望為主導。
“咯咯咯,我的好師弟,你到底在抗拒什么”萬千種不同的聲線混雜而成的聲音,實在是令人毛骨悚然。
而應飛揚抬眼一撇,冷漠道“聒噪,安靜。”
言出法隨,好似一只無形大手出現,一把捏住欲魔裂開的大嘴,“啪哧”一聲,欲魔的嘴被從中捏爆,濃黑的汁液四濺
陣中某一處,幾條尸身橫疊,流出溝壑般的血液,而殺伐戰場上,一個葫蘆被人遺忘般置于地面。
這正是清苦打酒用的葫蘆,此次應飛揚出門,便又依慣例讓他帶上,回來后好順道打酒,應飛揚的身軀化為天地,衣物和星紀劍都隨之虛化,這看似平常的葫蘆卻不知怎的留存下來。
一道血流蜿蜒留著,漸漸留到葫蘆上,接觸血液一瞬,葫蘆突然生出變化,開始滴溜溜的急旋,碧光閃耀間,忽然化作一把木劍倒插于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