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商影連忙環伺四周,但入眼之景卻令她險些站立不穩,“怎會凌霄劍宗竟遭此大劫”
司天臺中,一片愁云慘霧,正道人士損失慘重,場上傷亡之人過半,死狀千奇百怪,慘不忍睹,還有不少人如瘋如癲,顯然是中了人間道的幻術,而凌霄劍宗這次帶來的弟子最多,損傷也最多,已是超過七成,相比之下,丹霞峰一人未損倒顯得幸運了,可商影哪里高興的起來,掌門傷,陸真吾死,凌霄劍宗現在只有她有資格發號施令,“淼兒,你去統計陣亡不,統計還有誰存活吧,明霞,你領幾個弟子探查下,看是否有活著的六道道眾,靈煙,你去救助傷員對了,應飛揚呢,他還活著嗎”
商影看了一圈,既沒有見到應飛揚的人,也沒看到他的尸體。
謝靈煙想起來“陣開啟時,他還在后院沒有回來,會不會他沒被卷入陣中”
此時,商影忽然感覺一股高深又熟悉的劍意在后院出現,心頭一凜,“是顧師弟的劍意,莫非是六道眾人還未撤盡與應飛揚交上手了”。隨即不多想,便往后院而去。
在場亦有不少人感受劍意,幾乎每人身上都背著怨仇,但陣破之時已不見六道之人身影,一腔怨怒無處發泄,現在察覺后院有交手跡象,只盼是六道道眾還未走盡,也好供他們泄憤,一時又與許多人緊隨其后。
到了后院,卻只見應飛揚一人,正一臉疑惑的盯著眼前留下的字,若有所思,走在最前面的人當他還未回神,推了下他的肩膀道“喂,醒醒,這只你一人嗎可見到其他六道之人了”
卻忽聞商影沖那人大喊一聲,“不對,快退后,那是”
話說一半,便見最前頭那人全身變得濃黑淤腫,迅速膨脹隨后“嘭”的一聲炸開,腥臭黑血漫天四濺,周遭柳樹被黑血澆灌,瞬間變得枯萎。
“天人五衰,怎會”慕紫軒接續道,一聲落,眾人無不愕然,一時群聲鼎沸,而慕紫軒看著應飛揚身上若有若無的黑氣,同樣震驚,心中暗忖“替帝凌天開啟天道壞空陣的是他這就是帝凌天隱瞞我的事我這師弟他什么時候學得天人五衰功了”
訝異之際,卻又聞一聲驚惶失措的叫聲,另有一人離得太近,被濺了半身的黑血,瞬間面色也開始發黑,忙向眾人而來,叫道“救我,誰來救我”
“你別過來,快退后”眾人如見瘟疫,避之唯恐不及,紛紛后退要離得遠遠的,而那人仍不斷挪著腳步向前求救,身子越脹了氣一般膨脹,就在此時,慕紫軒飛起一掌,雄渾掌力將那人擊飛,而擊飛瞬間,那人應聲炸開。
也是慕紫軒當機立斷將人擊開,炸開的血液未濺到其余人,一時在場之人皆是心有余悸,這便是六道惡滅絕學“天人五衰功”的可怕之處,不但中招之人將會爆體身亡,修為不足者若同樣可能被傳染,所以歷代天道主在正道中人眼中,更像是活著的瘟疫。
眾人帶著驚恐又懷疑的目光看向應飛揚,而應飛揚同樣震驚不解,茫然得看著濺在身上的黑血,“怎么回事”,而心緒浮動之際,身上籠罩的黑氣也越來越多。
“應飛揚,別動”商影看出黑氣不自覺的從應飛揚毛孔中滲出,察覺應飛揚并不能控制天人五衰之氣,抱元守一,凝氣成冰,數道湛藍冰寒劍氣迸射而出,刺向應飛揚身上穴道。應飛揚不敢抵抗,,不躲不閃,劍氣入體,便覺一股寒氣遍及經脈,阻斷真氣流通,身上黑氣也隨之不見。
方要感謝商影,卻見商影持劍指向他道“應飛揚,你怎從哪里習得天人五衰功的”
“天人五衰功難道是在鬼界時”應飛揚恍然覺醒,在鬼界之時,他曾與帝凌天共處一室,從他那里得了個“療傷法門”,可助他快速恢復傷勢,但后來他知曉了帝凌天的身份后,心中便有戒備,不敢再用那法門療傷,現在想來,那法門定是天人五衰功了。
應飛揚心慌意亂之際,忽聞天上一聲“這也是我要問得問題”
話音方落,一只火鳳自空而落,直直墜下,火焰炸開,騰騰熱意直逼應飛揚,而火中現出的身影,怒意比火焰更加熾烈。
“你究竟是什么身份,從哪里習得天人五衰功的”來人竟是紀鳳鳴,紀鳳鳴應是一路從青城山趕來,此時氣息略喘,過往一貫從容的臉上如今顯得既急躁,又咄咄逼人。
“紀師兄,你來了衛宮主他現在怎樣了”應飛揚想起他陷入陣中前的經歷,反問紀鳳鳴道。
紀鳳鳴一拂袖,道“勞你掛懷,家師僥幸未死,以石化之法將自身石封,隔絕生機,以阻斷濁氣的侵染,但找不到將五衰之氣拔除的辦法,便不能替他貿然解除石封,怕家師今生都將做個活死人”紀鳳鳴說到情難自制,聲音也不禁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