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煙初時聽得莫名其妙,后來才反應過來這是招名,不由暗笑“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名字好難聽”
清苦只來得及教二十三招,第二十三招“燒水刷鍋”一使出,謝靈煙又制住謝康樂劍路,卻不知接下來該用哪招了。
一時愣神,卻見這謝康樂真氣一吐,硬生生將謝靈煙的漱雪劍震開,趁謝靈煙愣神之際身形瞬動,連點謝靈煙幾處要穴,謝靈煙身子一軟睡到在地。
而謝康樂閉目愣了一會,好似在回味方才的比斗,又似在緬懷往事,之后大步跨入院中,沖著房內哈哈大笑道“顧老五,我真服了你了,我這套率意劍訣創了三十三年,期間不斷精煉萃取,自認已是大異當初,想不到你創的勞形劍法也雖之而變,既能連我劍法的改進一并推算出,依然還克制我的劍法,只是三十三年前傳給我安平小妹,今天又傳給我女兒,當真不厚道”
見無人回應,又道“行了,顧老五,你現在功力被鎖,護不住你徒弟的,還是出來吧”
見依舊沒有應聲,謝康樂只道被謝靈煙拖延了許久,清苦已帶弟子逃走,正要進入,忽然門扇一閃,便見應飛揚被一道劍氣擊出,身形直墜而下,摔倒在謝康樂腳下,而劍氣來源處,清苦踏步走出,半邊臉在屋檐下,半邊臉暴露在月光中,更顯陰晴不定。
謝康樂不由愕然,面上笑意也漸消,卻見應飛揚一邊掙扎著撐起身子,面上是難以置信,是傷心欲絕,凄笑著對清苦道“這算什么這就是你想對我說的我明明沒有做錯什么明明沒有做錯什么若不是為了在鬼界救正道之人,鬼才會練什么天人五衰功,現在呢,被我救過的人要我死,凌霄劍宗要我死,我跑出來,好不容易找到你,結果連你也要我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清苦面上亦現愧色和掙扎,道“天命師尊真的盡力了,我想有兩全之法,想將你的天人五衰功廢去,但方才你也見識了我盡力了,卻還是做不到,我終究也無法兩全,你的天人五衰功口訣不全,早晚會失控,到時積累到極限的濁氣爆發,非但你會死,還會牽連更多人的性命,既然救不得你,我只能選擇救更多人”
“犧牲我,犧牲我去就其他人么哈哈哈,我不要我在鬼界救了那些人,可自詡正道的家伙又是怎么回饋我的他們還是要殺我,要殺我你救不了我好,那我便去找帝凌天,讓他將天人五衰功全數傳給我到時候,到時候,讓想犧牲我的人都去死”應飛揚狀如瘋魔,掙扎著想起身,但手足無力,任他如何扭動,卻也只摔了滿臉塵。
看著足下的如癲似狂的應飛揚,謝康樂竟生一絲憐憫,好像透過他的身影,看到了八年前在九幽鬼淵前嘶聲狂笑的慕紫軒,一時百感交集。
清苦背過身子,肩膀克制不住的顫抖道“天命,這一次是師尊對不起你,如有來生,莫再做我徒弟謝師兄,你將人帶走吧,三日之后,當著正道眾人的面,將他殺了吧。”
“這就是你當年沒做出來的選擇嗎”謝康樂嘆了一聲,將癲狂的應飛揚點暈,心中卻不知怎得覺得僥幸,甚至有一種心安之感,殺一個未知的威脅,救可能受到威脅的眾生,原來顧劍聲也會和自己做下一樣的決定,那是否意味著自己當年參與逼殺慕紫軒,其實也并無過錯
謝康樂又想起來,道“但是,那些聯名之人懷疑你是帝凌天,美名請你出山,實則要你親手殺了應飛揚,以證清白。”
“呵呵呵帝凌天,我很像帝凌天么”清苦冷冷笑了,面上亦不復沉穩,“我已將徒弟教給他們處置,他們還嫌不夠么,好,很好那我便破一次誓言,再入宗門一遭,他們若殺了天命后還有意見,凌霄劍宗,我閉關的悟劍窟,顧劍聲恭候”
謝康樂亦是犯難,“可你現在功力被鎖,恐有危險”
這實在是一個兩難抉擇,如今江湖上沸沸揚揚,將傳帝凌天便是顧劍聲,顧劍聲若不露面,本就因應飛揚的禍事落人口實的凌霄劍宗將更受針對,而這傳言也會不受扼制的繼續發酵,最終使顧劍聲受萬人針對。
可顧劍聲早年浪跡江湖,樹敵不少,若是他露面,怕又被過往敵人看出虛實,一旦他功力被鎖的消息傳出,尋仇之人勢必絡繹而來,那時顧劍聲必然難以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