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苦冷笑一聲,鋒銳眼神橫掃全場“那你們呢對著我養大的徒弟喊打喊殺,你們敢與我為敵”
反被他眼神掃到的,無不打了個寒顫,“徒弟你,你真是道門雙秀的劍冠顧劍聲”眾人看著蒼老垂邁,不修邊幅的清苦老道驚異道。
“你們要找我,卻認不出我哈,果然酗酒會讓人老得快。”清苦掂量著手中的酒葫蘆,在眾人注視下步步向前。
“反正越飲就越清醒,既然醉不了,那今日,顧某今日戒酒了”
一聲戒酒,清苦道人手一揚,碧木酒葫蘆高高拋起,滴溜溜在空中旋轉。口中吟道,
“自詡天降我為峰。”
酒一拋,醉態全無,一股清圣燦然的道氛透體而出,逼得眾人不能直視之際。
“怎負劍心與故情”
忽見一縷劍氣破開道氛而出,直擊酒葫蘆,葫蘆乍破,酒漿迸出,晶華燦爛間,現出一把洗凈鉛華,鋒芒內斂的劍
“今朝冷風吹醉醒。”
長劍急旋墜落,鏘然插地,而旋勁不止,化作旋風四散,卷去清圣道氛,再現一道風采照人的身影。
“十萬飛仙盡除名”
眉目俊逸,風姿雋永,顧劍聲拄劍而立,人與劍相得益彰,互映生輝,一股冷然劍意卻以劍為中心擴散,寒徹人心
“顧劍聲”王念之、玲瓏郡主、薛靈官等人同時驚懼道。
“劍冠”駱石律等凌霄劍宗弟子目瞪口呆道。
“哈師尊”應飛揚歪頭打量,難以置信道。他是第一次見到清苦的這種形態,很難將眼前這俊朗非凡、卓然傲世的身影與那邋遢老道憐惜起來,卻不得不承認,眼前之人雖不再年輕,但卻不見他的風采,曾經絕對堪稱俊美的面容在歲月沉淀下而顯得成熟,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一股超凡特質,論容貌論氣度,他所見過的人物中也唯有道扇衛無雙能與之一較高下。
而他此時眸中散發冷電般的寒光,環視驚懼眾人,森然道“再問一次,你們敢與我為敵”
目光所至,正道諸派眾人不約而同后退一步,隨即自覺露了怯,強聲道,“顧劍聲,莫以為我們怕了你”
“不用怕他,你們一起上,殺了應飛揚”王念之喝道,他本不在意應飛揚死活,但卻絕不容人被顧劍聲救走,眾人如夢初醒,四面八方涌上,而王念之足下一動,一身分七幻,七幻歸一身,像顧劍聲直刺而來。
“怕我錯了,”王念之的劍刃近身,顧劍聲從容如若未睹,手指應飛揚,“你們該怕的是他”
法器,術法,兵刃,四面八方蜂擁而至,齊向應飛揚。卻聞一聲高昂長嘯,一聲驚世巨爆,縛身的鎖鏈,乃至身后的木樁都被震得寸斷,如暗器一般遍射四面八方,砸在地面上是點點坑洞,砸在人身上是陣陣哀嚎。
而巨爆中心,一道人影如困龍出閘,迅捷無匹的脫逸而出,手一引,星紀劍隨心化現。
“叮”鏘然一聲,在迅雷不及眨眼之間,應飛揚已閃逝到顧劍聲身側,尖對尖,劍對劍,貼著顧劍聲耳朵刺出,抵住王念之刺向顧劍聲的一劍。
雙劍在耳邊相抵,顧劍聲卻依舊不看任何人,口中道“吾徒應天命,為師以天命為你命名,本取意順應天命,安己樂身,但如今這天既容不下你,與其應天順命,為師準你更回本名”
“試劍飛揚”
“應飛揚拜謝師恩,今生今世,不負此名”應飛揚清朗一聲,雙目湛然若神,聲音一落,一股沛然無匹的磅礴劍氣自劍尖傾瀉而出。
王念之竟覺腕上挫痛,難以抵御,竟被這劍氣震飛,狠狠撞在殿前廣場高立的石柱上
而應飛揚猶有余力,劍一拋,化作萬千劍氣,射向再度逼來的眾人。
交兵熾盛中,顧劍聲卻從懷中掏出一個盒子,盒蓋打開,飛出一只大胖頭的蝴蝶,蝴蝶振翅往大殿方向飛去,顧劍聲也不疾不徐的跟上蝴蝶,似閑庭信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