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少了一個人,日子便變得單調而乏味,終于一日,又掀起了一場不大不小的波瀾。
“可惡妖物,吃了無辜百姓,看你往哪跑”
密林之中,一場追逃,一個蛇臉人軀的妖怪倉皇奔逃,背后是一個清麗女子緊追不舍。正是赤蚺君和月兒姑娘
是巧合,是天意,還是宿命,讓這一人一妖再度相遇,卻是相遇不相識。
蛇妖身上帶傷,鱗甲都血淋淋的更顯鮮紅,被追了一陣后漸生不耐,“我跟你拼了”
蛇妖猛然繞著樹木一個旋身,拖曳出一條如蛇般的虛影,以曲直莫測的角度向少女攻去。
“來得好”月兒姑娘不躲不避,翻出兩把刀迎敵,任赤蚺君攻擊的角度如何刁鉆,雙刀始終一攻一守,守者緊鎖周身方圓之地,而攻者卻直指赤蚺君七寸要害。
若按原本事情的發展,赤蚺君不久后變回以傷換傷,拼著被一刀洞穿胸膛也咬朝月兒姑娘噴一口毒氣。
最后,赤蚺君負傷逃走,月兒姑娘也因為要驅毒,無心再追,這是他們最后的一次相遇。
但如今,一個看戲看了許久的人,就要顛覆這段記憶,改寫這個無趣的結局。
“來了”周長生期盼許久的時刻終于到了,便見赤蚺君手鉗成蛇形,向月兒姑娘的咽喉咬去,胸前空門卻是大開。
月兒姑娘全然不懼,一刀直走中宮,就要貫穿赤蚺君胸膛。
卻在這時,一道無形的傀儡絲射出,傀儡絲好像是從另一世界射來,與周遭格格不入,但卻化虛為實,對這記憶世界進行了“干涉”。而無形的絲線已粘在了月兒姑娘揮刀的手臂上。
月兒姑娘動作莫名的一滯,刀鋒突然偏向側方,從赤蚺君腋下穿過。
赤蚺君本欲拼著受這一刀,從口中噴出一口蛇毒來個兩敗俱傷。但對方卻莫名大失水準,赤蚺君本能而動,便見遞出的手臂如變得無骨一般繞成一個刁鉆的弧線,五指咬住了月兒姑娘脖頸。
“咯吧”
清脆一聲,月兒姑娘頸骨折斷,頭顱垂倒側方,香消玉殞。
“哈嗤哈嗤”赤蚺君也坐倒在地,不停的喘著粗氣,體味著這生死一線后逃生的快感,可心中卻有疑云揮之不去,方才一擊生死交關,他雖贏到最后,卻是贏得莫名。不知那女子的最后一擊為何失手。
不過,現在似乎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失血過多的他在死里脫生之后涌出了食欲,為了將自己失去的血液補回來,他很快盯上了那具仍有余溫的尸體。
便見赤蚺君脖子陡然伸長,頸部以上變成一條大蛇,大蛇嘴一張,上下鄂分開,一口將月兒姑娘吞下。
修成妖以后,吞象對他來說都不是難事,何況纖細嬌小的一個女子。
吞咽蠕動幾下,女子已被吞入腹中,良久之后,赤蚺君滿意的拍了拍肚皮,打了個飽嗝,而隨著這聲飽嗝,一些月兒姑娘生前的物件被噴出。
蛇吃人從來都是囫圇一口,衣物之類的都可消化,此時吐出的是金石飾物之類難以消化的物件。
填飽肚子的赤蚺君正欲離去煉化被吸收的靈力為己用,挪步之時,卻突然被一物件吸引了目光。
一個小小的蛇牙手鏈,四枚光潔的蛇牙被一根將近斷裂的繩線穿著,蛇牙表面被磨得光滑,顯然是一直戴在少女身上。
看著那蛇妖項鏈,赤蚺君忽然如早點電擊一般,全身失了力氣跪倒在地,雙手顫抖著捧起蛇牙手鏈。蛇牙上散發著熟悉的氣息,那分明是屬于他的氣息
赤蚺君眼神恍惚,自己也不知怎得便流出了眼淚,口中莫名吐出兩個字,“主人”他不知曉這兩字是什么意思,但卻感覺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東西。
隨后赤蚺君開始干嘔,好像要把五臟六腑都嘔出來,他要把那女子嘔出,問個清楚明白,可嘔出的只有膽汁和胃液。
嘔得頭暈目眩,恍惚間,隱約在腦中回蕩著一聲清脆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