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楚頌還欲再說。
應飛揚已打斷道“我和月兒之間的配合,你根本無法插足,放心吧,就算萬獸春是六道道主,想殺我,也非是輕易”
說罷,應飛揚一按銅鶴眼珠,便聞“嘎吱嘎吱”的響動聲,側旁墻壁滑開,露出一條直通地底的通道。
“果然是這里”應飛揚說著,率先踏入內中,而姬瑤月和楚頌緊隨其后。
階梯一直往下,越是地下深處,溫度也就越冷,但階梯拐了幾拐后,便見一副駭人場景。
階梯盡頭,是幽冷的石室,石室之上竟密密麻麻的滿是著肢體和器官,有的是人的,有的是獸的,還有是妖的。
盤起來懸掛繩索之上的腸子、泡在冰水中的肺腑、堆放在一起的手臂,大腿,新鮮的、半腐壞的、流血的、被晾干的,但凡人身上的部件,此處應有盡有。儼然一副地獄圖景。
應飛揚也是見過世面之人,但見到這無數的尸塊,心頭不禁一寒,而姬瑤月面色也已經煞白,反倒是外表最怯弱的楚頌,此時仍能等閑視之。
又繼續前走,前方隱隱傳來爭執之聲。
一聲低沉聲音道“不對,我先前就說了,人與妖的軀體會相互排斥絕非偶然,而是因血液不同,據我觀察,人的血液分為四種,一種純陰,一種純陽,一種陰陽兼備,一種陰陽皆無,血液若不分陰陽混雜在一起,那便會發生排斥。”
一聲尖細聲音道“我便知道你要說這些,純陰之血只能與純陰之血交融,純陽之血只能與純陽之血交融,陰陽兼備的血能接納其他所有的血液,而陰陽皆無的血液可以供給其他所有血液,但人與妖不同,不能一概而論”
“如何不能,妖修得人身,便與人沒有區別”
“一派胡言,道中藏書可不是這么記載的上頭分明說”
“呸,說什么說,書上記載若是都對,那還要我做什么”
“是阿爹的聲音。”楚頌不由輕唿一聲。
應飛揚眉頭一皺,放眼望去,前頭已隱約見到兩道人影。應飛揚沖楚頌比了個安靜的手勢,將腳步放輕,慢慢向前。
但走沒幾步,便聽聞那低沉聲音不悅道,“半夏,你怎么又來了”
而后尖細聲音聲調陡然提高。“不對,不是半夏,也不是五方獸使,來人是誰”
“高手”應飛揚自詡氣息隱匿的極好,但立了老遠便被人察覺,心中登時戒備,而此時,兩道如有實質的目光已經射來,應飛揚三人行跡已經暴露。
既然暴露,索性不再隱藏,應飛揚和姬瑤月各自按刀提劍,并肩前行,每行一步,身上氣勢都是箕張,恍如一對刀劍一寸寸拔出鞘。
而楚頌向前快走幾步,看清爭論的二人后,不由驚唿道“阿爹,真的是你”
而應飛揚也已看清了二人形貌,一者看起來四十多歲,身形矮胖,下頜有短髯,相貌平平庸庸,眼睛直勾勾朝這邊看來,手中卻還保持著原來的動作,正拿著一把尖利小刀,破開一具尸體的肚皮。
但這平庸的相貌在旁邊的人襯托下,簡直就像濁世佳公子一般出塵了,另一人是應飛揚平生見過最丑的人。
他身形不過三尺,個頭就跟孩童一般,站在一個胡凳之上才與旁邊那矮胖中年同高,相貌簡直就是造物神所有失敗品的結合體,皮膚好像橘子皮般褶皺,眼睛一大一小,小眼如黃豆般大小,大眼眼珠上卻蒙了一層白翳,塌鼻子,齙牙,兔唇,頭發說是全禿吧,卻又偏有數縷仍頑強的黏在頭皮上,還有一只手勾如雞爪,蜷縮著伸不開。
矮胖男子看著楚頌道“臭丫頭,你怎么來了”
而那奇丑的侏儒則掃了楚頌兩眼,嘿嘿道“老白牛,這就是你家閨女,長得不像你啊”
“瞎說,不像我像誰,明明跟我一個模子刻出來似得。”矮胖男子哼了聲道。這么一說,他之身份已不言而喻,正是神醫楚白牛。
隨后,楚白牛朝楚頌招招手,指著那奇丑侏儒道“既然來了,那別愣著了,雖然他身材跟小孩似得,但也是長輩,叫他聲萬叔叔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