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體諸多穴道遍布全身,彼此分割,一針只能刺一穴道是常理,但卻唯獨有一處穴道例外,那便是下巴上的“人迎穴”。
人的舌頭上還有“金津穴”和“玉液穴”若是用針洞穿下巴上“人迎穴”,穿向舌頭,便可再刺到“金津穴”、“玉液穴”之一,達到一針刺的效果。只是這種事常理來說不會有人做,所以幾乎被所以大夫忽略,楚白牛也不例外。
按“斗針”的規矩,針扎入之后便不能拔出,但卻沒有規定不能將針扎得更深些,楚頌便是用此方法,相當于又變了根針出來。
下巴被洞穿的那種疼,實在難以言喻,而更要命的是,楚頌鼻孔流出了兩道鮮紅的血,顯然是氣血上沖入腦的跡象。
“你你,真是氣死爹了”楚白牛氣急敗壞的罵道,楚頌下巴舌頭扎了針,自然不能說話,但手上拈著的針一動不動,眼神堅定倔強的看著楚白牛,一切都已在不言中。楚白牛不出手掉用了最后一根針,她就絕對不動。
最后一根針,只能用在一處,楚白牛嘆了聲,“算阿爹服了你”,說罷毫不猶豫,一針刺向楚頌,楚頌鼻血便不再噴涌,而楚頌亦在此時動作,如楚白牛先前預測一般,刺向了他的巨闕穴。
楚白牛氣息一滯,喘不過氣來,憋得面紅而赤了一陣,也想不出應對之法,終于忍不住動手拔針,而這一拔針,便是違反了規定,輸了這次“斗針”
他一拔針后,楚頌也趕忙將身上的針都拔了下來,大著舌頭道“蘇輸了蘇輸了,阿爹蘇輸了”
楚白牛冷著臉道“哼你說我只救人為先,不管其他,結果呢,卻是靠著我救人為先,不管其他才能勝我,就算贏了,有什么好得意的”
“嘻嘻,贏了就是贏了,我知道,阿爹最疼我了。”楚頌卻毫不在意,像個小孩子一樣勾著楚白牛的脖子道,她一贏了,先前脾氣倒是全消了。
楚白牛冷臉終于繃不住了,笑罵道“臭丫頭,嘴巴都多出一個洞,還這么多話。”說著從懷里掏出藥膏給楚頌敷上。
便敷便道“你呀,沒能從道理上說服我,人心非是醫術能測,就算把胸膛剖開,把心掏出來,也難評定一人善惡,有人處在名門,心地卻歹毒邪惡,有些人在泥沼之中,卻能出淤泥而不染,所以為父眼中只有病人,而我好人壞人,不過,你既然贏了,便當我腦子壞了吧,現在我是病人,一切都聽你的”
敷完了藥,楚白牛又憐惜的看了她一眼,隨后賞了她個腦崩,道“也不知公子翎個混蛋是怎么教你的,都說那混蛋最懂憐香惜玉,結果你怎么一股子瘋勁,對自己這么狠”
楚頌撒嬌般笑道“嘻嘻,這可不是公子教的。”
“那就是你的那兩個新朋友干的好事吧,你還真是跟他們學壞了”楚白牛佯怒道。
“才不是呢,應大哥和姬姐姐也是好人,我是跟他們學得更堅強了。”說著,楚頌勾上楚白牛脖子,“阿爹走吧,我帶你去認識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