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趙雅仍不做聲,又威脅道“當然老祖這么好聲好氣與你說了,可就容不得你拒絕了,否則,呵呵,你一心維護的公子,就要知曉你比娼妓還下賤了,到時候,你可什么都守不住了。”
可趙雅已經在之后的聽威脅,她只聽了前半句。
若谷玄牝說他徹底除掉公子翎的心思,趙雅斷然不會相信。
可谷玄牝說他除去公子翎的能力,趙雅卻能信上幾分。
昔南疆之內,谷玄牝占盡地利,手下蠱奴皆是千挑選而來,各個都不是易與之輩,從屬爪牙更是數以千計。可這樣全盛時期的谷玄牝依然慘敗在公子翎手下。
如今他本體未出,所帶的幾個寄體從數量和修為上都差了當的蠱奴太多。而公子翎背后卻至少還有秦風、楚頌相助,縱然谷玄牝以有心算無心,也難彌平實力上的絕對差距。
但趙雅仍會做出最壞的預想,以最高的戒備對待谷玄牝。
她現在是在丈懸崖上,踩著一根蛛絲起舞,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但這種感覺非但沒讓她的排斥,反而讓她習慣。
在南疆的每個日夜,每時每刻,她都是如現在一般,游走在劫不復的邊緣,趙雅甚至覺得那個惡毒,多疑,謹小慎微卻又敢孤注一擲的蠱奴,才是她的本性。
而此時,她的本性正在慢慢復蘇
于是反復衡量風險后,趙雅問出了那句話“你,要我怎么幫你對付公子”
谷玄牝見趙雅口風松動,露出得逞的笑容,隨后道出他的計劃“要你做的很簡單,聽說公子翎最是掛心她那死去的婆娘,還把她那婆娘的尸體冰封起來,嘖,真是比老祖還扭曲,既然公子翎死都不打算讓她入土為安,那你便將那尸體盜出給老祖好了。”
“你”只聽這第一步,便已讓趙雅色變,她知曉這一舉動是踐踏公子翎的逆鱗,但仍忍住讓谷玄牝繼續說。
“然后我會留書給公子翎,以尸體為餌,把他約到后山,而你借口擔心他與他同行。待到了后山,老祖我先出手吸引他注意,你假裝被我控制,趁機偷襲,他定然不會防你,多半會受傷。”谷玄牝說到此處,刻意補充道“哦,對了,你之后大可推說是中了老祖的蠱毒,心神迷亂才錯手攻擊她,只管往老祖身上推,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
趙雅全不理會谷玄牝的賣好,恍若未聞。
“當然,就算負傷中招,以他能耐依舊能搶回尸體,但那尸體中也藏了老祖我的蠱毒,他奪回尸體瞬間,尸體會炸開,化作劇毒血霧,哈哈哈。老祖期待看著他那時的表情”谷玄牝說到此處,忍不住笑出聲來,仿佛看到了公子翎怒極恨極,又悲極痛極的樣子,直笑到前仰后合,才擦著笑出來的眼淚道
“憑他修為,再加上還有楚白牛閨女在,老祖的蠱毒或許依舊奈何不了他,但也足夠他費些時日休養了,讓他去不了天書之戰惹事,況且,就算這連環狠招仍無用,可他婆娘的尸體都沒了,他搶天書還有什么意義天書之爭,注定與他無關了”
聽完谷玄牝計劃,趙雅只覺有蟲子在背上爬一般,濕冷陰寒的感覺沿著脊椎涌上,這真是谷玄牝一貫的風格,陰損,下作,令人作嘔,但
“就這這便是你精心編制的計劃不夠,想算計公子,你的寄體、蠱毒、、布局通通不夠”趙雅抬起頭,直視谷玄牝道。
見趙雅話風突轉,谷玄牝面色一沉,他不知道方才還認命一般的趙雅,此時為何又敢忤逆他,但趙雅卻依舊在說,言語中輕蔑之意顯露無疑。
“你以為公子翎負傷了,便會放棄天書之爭你以為謝安平尸身被毀,公子翎便沒動機爭奪天書了,錯了,這只會讓公子翎更瘋更狂,也更強大更可怕更無法遏制,他不會等到傷勢痊愈,甚至不用等天書開啟,便會沖入昆侖山,沖向六道惡滅大開殺戒,直到逼問出你的蹤跡。然后他掘地三尺,窮極一生也會將你找出,你若百劫不死,他便會殺你千次次,直到你徹底后悔,后悔做出這愚蠢的挑釁”
谷玄牝見趙雅將他計劃貶的一文不值,料想她要拒絕,面上更顯陰鶩,讓半夏那原本清秀的面容都變得扭曲,“看來你是想說,你不打算幫老祖這忙了,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