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楚白牛這才神色一肅。
應飛揚繼續道“慕紫軒梟雄心志,現今雖已廢功受擒,但我想他不會甘于寂寞,所以設身處地的替他想了幾個恢復功力的可能性,其中一個便是天人五衰功”
乍聞“天人五衰功”五字,楚白牛又是悚然,連素妙音也微微變色。天人五衰功在帝凌天手中是何等出神入化,遺禍無窮,已是有目共睹,若是慕紫軒也得了這法門雖然只是假想,但只是想想,已令人不寒而栗。
“但修煉天人五衰功需要身具天人血脈,所以我取來他的血,勞煩楚神醫確認。歷經千年,天人血脈寥落流離,只盼慕紫軒不是其中之一吧。”應飛揚說罷,把慕紫軒的血液交給楚白牛。
昔年紀鳳鳴從獨闖昆侖,取了受天人五衰功污染的血液供楚白牛分析。如今應飛揚如法炮制,也取了慕紫軒的血液。
為了醫治衛無雙,楚白牛對天人五衰之氣鉆研頗深,略一沉思,便已有驗證的方向,道“你等著,老夫這便去確認”
楚白牛于醫學一道頗有癡性,也擔心慕紫軒真有翻身的可能,會再威脅到他們父女的安全,此時不敢怠慢,竟無視滿天冰雹,未及得關門,便急匆匆跑出了丹房自行研究去了。
而楚頌先前亦出去抓藥,偌大丹房,除了昏迷的天女凌心,便只剩了應飛揚和素妙音兩人。
密集的冰雹粒兒從門扉外亂糟糟的打入,如濺珠碎玉般,嘈雜之聲不絕于耳,卻顯得室內更加凝重、壓抑。
應飛揚垂首看著昏迷的天女,看似隨意,聲音卻冰冷的問道“方才楚神醫欲以醫治天女的恩情,換取萬獸春生路時,素宗主為何毫不猶豫的選擇放棄天女”
素妙音聞言波瀾不驚,反問道“應公子與萬獸春交過手,可是一戰之后,對萬獸春有了惺惺相惜之感”
“惺惺相惜不至于,在下只是覺得,萬獸春雖以畜生自居,信奉弱肉強食,行事狡詐兇戾兼有,卻少諸多人心鬼蜮,倒勝過世間一眾畜生不如之人。”應飛揚回應道。
生死相搏,往往是了解一個人最簡單的方式,昔年昆侖山上與萬獸春交手之后,應飛揚對其已有一定了解。只覺在六道惡滅中,萬獸春行事或許是最有準則的,只是他的道德標準異于常人,是建立在獸性而非人性之上的。
在他眼中,他自居禽獸,可世人大多禽獸不如。
便如同樣是攻占其他派門,有些派門或許會想方設法巧立名目,讓自己師出有名,而萬獸春則會直接殺上門去,弱肉強食,自然法則,哪需要這么多理由
但在諸如“忘恩背義”、“弒父食子”等惡行上,他又不屑為之,烏鴉知反哺,虎毒不食子,此等禽獸不為之事,也只有人做得出來。
就是這種自輕中又帶著自傲的心態,讓他俯視眾人。
素妙音道“應公子眼光精準,以獸凌人,正是萬獸春的特點,也是他必須被鏟除的理由。”
應飛揚挑眉道“哦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