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千鴉齊飛之景,必然是摻雜了人間道慣用的幻術,但
“障眼術法你對人間如夢陣一無所知”死尊者冷笑一聲,催動群鴉向張慣晴攻去。
“難道人間如夢陣真能有如此增幅”張慣晴心中再度生疑,而此時,防御法寶形成的屏障在群鴉洶涌下如蛋殼一般被擊碎,十幾只兇鴉掠身而過,皮肉綻開的劇痛,讓張慣晴驚覺,至少這些對他造成傷害的兇鴉有一只算一只,皆是真實的。
好在張慣晴主事一方,見多識廣,此時雖驚不亂,更多法寶不計成本的甩出,一時之間,寶光耀目,晃得在場觀戰之人如報菜名一般,驚異的報出一個個寶物的名號。
“浩然尺”“紅砂葫蘆”“雌雄剪”“降龍木魚”
借著玲瓏珍閣豐厚庫存,竟也慢慢站穩陣腳。
連晏世元都忍不住嘲諷道“素聞玲瓏珍閣分工、商兩脈,工脈雖占多數,但高層之位卻都被爾等商脈壟斷,可憐工脈嘔心瀝血制造出的寶物自己都用不得,卻在這被你揮霍一空,張掌柜,你那方才說商道如水,但遠的不談,只談你玲瓏珍閣內,你的油水有滋潤到工脈嗎”
晏世元言指的,正是玲瓏珍閣內部核心矛盾,當著眾多玲瓏珍閣好手面前,縱然他現在手忙腳亂,也不得不出口替玲瓏珍閣辯白“工脈雖是法寶制造者,但材料盡是商脈所出,工脈不過是廢些時間和真氣而已,商脈多汲取些收益,天經地義。”
說話之時,心中發狠,一件件法寶甩出,大片大片烏鴉被擊潰。
晏世元又道“就怕你這么將工脈心血拋出去,卻也只打了水漂,死尊者千鴉遮天之術已成,除非一息之間將漫天飛鴉全數殺盡,否則飛鴉還會不斷再生,哦,許公子,莫看我,我指點你們張掌柜,總不算違規吧”
張慣晴亦有所察覺,他雖成片成片的滅殺飛鴉,但總數卻并不見減少,飛鴉借死厄之氣修成,到了千鴉之數,竟觸碰到了生死循環,死而后生的妙理,他殺多少,很快就能補上多少
“若能有一口氣滅殺所有烏鴉的法寶”張慣晴不禁想著,心中卻自知不可能。
修行的路途萬千,而器修一脈卻是逐漸沒落,沒落得原因簡單得只四個字“殺人奪寶。”
器修者本身的修為不如其他修途,雖靠祭煉出的法器也能發揮不弱于人的戰力,但也因法器的強大,更容易遭人惦記,一生心血而成的法器,往往最終會成為他人做嫁衣。
所以愿意走器修這條路的人越來越少,即便有,也做出各種變革,減少自身法器被惦記的可能。比如制造法器與神魂綁定,他人難以使用的的本命法器。又比如像玲瓏珍閣工脈一樣,不再耗盡心思煉制某一個強大的法器,而是舍棄單個威力,改以量多為勝。
所以張慣晴法器雖多,但卻沒有一個能改變頹勢。
但這并不意味著他沒有辦法
“不消晏道主提醒,且看我這招一擲千金”便見張慣晴大喝一聲,竟將腰間那裝了無數寶貝的法寶囊一下扔出。隨后一掌擊在法寶囊上,內中寶物崩散出去,隨后,連環驚爆
招財進寶掌最后一式,卻是取了“一擲千金”這么個散財的名字,但這散財絕對值得,因為散財是為了買命。
“一擲千金”之招奇效在于能可以掌力影響法寶靈氣,將法寶引爆,以徹底損毀為代價爆發出莫大威力,而這次,張慣晴扔出的是整個法寶囊,一擲之下,何止千金
便見無數法寶轟然爆裂,靈氣激蕩,發出震耳欲聾的陣陣爆鳴,一時間如天崩地裂般,修為淺的已立足不穩,東倒西歪了一片。
而爆聲止時,死尊者倒仰著吐了一口血,碧空之上,哪還有一只烏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