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恐懼他的,比死更甚
因為他的如此羞恥,如此扭曲,如此不堪,卻又如此誘人
就像罌粟,罪惡又令人迷醉,他唯恐接受了他的,就會如陷泥沼,越陷越深,最終無法自拔。
所以,即便是在修羅征伐陣,他控制血液的能力也是“欲血戰鎧”,如他所說,這是他囚籠,是枷鎖,是他壓抑自己的具現
可如今,他的“欲血戰鎧”被打破了,而他的,也終于壓不住了
血千秋劇烈的喘息,大口呼吸,不再壓制自己,世界豁然開朗,連血腥的空氣都似乎變得清甜、
他想著,修羅興伐陣下,他可以控制他的血液,或許能撫平躁動的心血,能在戰后將他不安的重新封印。
所以,一點點,就一點點,現在稍微流露出一絲,應該,應該沒事的吧
枯寂大師力抗著血千秋的燎原戰戟,看著血千秋的眼神由冷酷到瘋狂,又瘋狂到迷醉,就好像飲了一壇美酒,半醉半醒,可他越迷醉,力量越在不斷提升。
“敗了”枯寂大師知道敗局已定,梵海三友,以三敵一,在戰力分配上已是兼顧效率和勝率的穩妥之舉,他們已經以最高的預想估算血千秋戰力,但血千秋猶能比強更強。
原本六道道主中論及修為,帝凌天是毫無懸念的第一,其他除了來歷不明,修為未曾見底的隱虛為外,公認畜生道道主萬獸春穩居第二,其他各道道主再次之,看如今看來,不再壓制自己,完全爆發的血千秋絕對能與萬獸春一較高下,如今再加上陣法的加持,戰力更是難以估量。
一死兩傷的梵海三友,想在所剩不多的時間內擊敗血千秋,破去修羅興伐陣已是癡人說夢。
剩下的懸念只在于,最后的時間,他和周妙潔能否從血千秋戰戟下逃生
大悲禪師的氣息已熄滅,周妙潔、枯寂大師氣息也萎靡。
借助地脈感應,紀鳳鳴察覺到了修羅道戰況不利,而時間所剩不多,為今之計,唯有設法從其他戰場破陣。
但,投入了最多戰力的修羅道戰場尚且失利,剩余的其他三陣如何突破
天道凈世陣最為神秘莫測,最難以估量,卻只有應飛揚一人獨戰天道主,那是玄玄渺渺,爭奪天意主宰的一戰,處于接近這方世界本源的維度,令紀鳳鳴連心聲都無法傳入,更不知那戰況。所以一開始戰略排布上,他們就不報從天道凈世陣破陣突破的希望,應飛揚能拖住天道主滅世步伐,就已經是最大的奢求。
論神秘,畜生道亦不惶多讓,紀鳳鳴曾試圖傳聲給畜生道破陣領袖道奇先生,可卻只感道奇先生的心神一片空白,道奇先生分明還活著,但卻沒有任何心理活動,也不做任何回應,就好像全然無法理解他的傳聲一般,甚至時間稍久,紀鳳鳴感覺自己的思緒也變得遲緩,凝滯,險些忘了聯系道奇先生的目的。
察覺不對,紀鳳鳴趕緊將心神從道奇先生處抽回,卻又覺不甘心,又從正道聯軍中捕捉到了另一個不遜于道奇先生的強大氣息,試圖與他建立溝通,了解畜生道的情況,但方一連接上那人心神。
“殺殺殺殺殺殺殺殺”無邊無際的殺念瞬間污染紀鳳鳴心神,聒噪的他腦殼幾乎炸裂,他到底連接了哪個殺胚,怎么滿腦子只剩殺念
紀鳳鳴忙逃也似得將心神從畜生斷念陣抽回,自那之后,再也不敢輕易嘗試連接,亦不知畜生道中現在戰況如何。
修羅興伐陣落入頹勢,畜生斷念陣和天道凈世陣都無法溝通,那能依靠的唯有正思慮間,紀鳳鳴心中,傳來了左飛櫻熟悉又堅定的聲音。
“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