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后,宴鉞戴上變聲器,換了一身衣服,迎接席矜以及身后的警局人員。
小劉對他簡單的說了事情的經過之后,就開始例行問話。阿軟不知什么時候從車上溜了進來,對著房間里各處東嗅西聞。
席矜“事情就是這樣,請問宴先生,紀教授從你這里離開之后,有沒有什么異樣表現”
“對于小知的事情我表示很抱歉,”宴鉞深深擰眉,“我也是昨晚被秦言通知到的,本來想去看,但咳咳哎。”
他身后的年輕管家給他倒了杯水。
宴鉞緩了緩“異常的行為我沒有發現,小知走之前喝了兩口紅酒,但是度數很低,絕對不會醉,應該也不是因為醉酒”
紅酒。
席矜目光一閃“紅酒可以給我看看嗎”
宴鉞示意年輕管家去拿。
確實是如宴鉞說的那樣,這紅酒喝下去沒什么醉的可能性。席矜將紅酒瓶在手里轉了一圈,微微皺眉。
“我身體不太好,所以紅酒都是定制的,因此沒有什么牌子,”像是看出席矜在想什么,宴鉞補充了一句。
“紀教授沒和先生說過,他不能看太多紅色嗎”
席矜想起之前紀知聲和他說過的,平常的時候沒事,但他在情緒極度不穩定的時候,是不能看見紅色的,會很受刺激。
“這小知沒有和我說起過,”宴鉞說,“難道他真的是因為這紅酒出事的”
“但是不對啊,他離開的時候,還好好的”
阿軟著急的轉悠著。
太奇怪了,明明它能感應到主人就在這里,可是怎么就聞不到呢。這里它的嗅覺像是被阻隔了一樣,麻麻木木的。
正聞著,它被年輕管家拎著后頸皮直接提了起來,塞進了警務人員的懷里“請看好你們的貓,掉毛很難清掃。”
阿軟被限制了自由。
這里并沒有什么異樣,席矜心頭的疑慮卻更深了,莫名的直覺叫他并不愿意離開,但是小劉已經在催了。
他吐出一口氣,“好,我們先走了。”
宴鉞站起來“小知的那里我不方便出面,但是他沒有什么親近的家人,葬禮我會參加的。”席矜并沒有告訴他紀知聲只是失蹤而已,現在這件事正在保密調查。
“嗯。”
出了別墅,席矜停了下來,阿軟死活不愿意走,它胖的離譜,鬧起來一般人還真的治不了,席矜彎腰直接抱起來,“你也感覺那里不對了”
雖然和一只貓說話,在別人看來也很離譜,但席矜卻不覺得可笑,有時候動物比人類的直覺更可怕。
阿軟喵了一聲。
“你知道你主人在哪嗎”
阿軟遲疑,貓頭扭過去看了一眼別墅。它感應到主人,但是找不到。
于是席矜也吐出一口氣,四下看了看,忽的目光一頓,視線落在別墅花園里繁茂的薔薇花上。
越過那薔薇,邊上的樹干上綁著一個看著很老舊的攝像頭。
席矜心頭一跳,忙拉了小劉一把“聯系周圍的物業問一下,看看那里的監控能不能調出來。”
眨眼就到了下午。
處刑椅下面已經匯集了一灘血。死去的小白鼠被草草的扔進絞肉機里。
紀知聲越來越困,半只腳已經踩在了失控的邊緣線上。
宴鉞知道他狀態不好,但是這就是他想要看到的。先前他以為紀知聲像一株玫瑰,需要好好的護養才行。
但是一年前那七天的人格摧毀失敗,叫他明白了一件事
紀知聲并不柔弱。
相反,比起玫瑰來,他更像薔薇一樣堅韌。
他需要用更加強硬的手段,在紀知聲的靈魂深處,永久的打下他的印記。
“那群警察來過這里了,但是很不幸,他們沒有發現你,就像是一年前一樣。”
宴鉞覺得十分可惜,改造紀知聲實在是個很難的進程,只能在段時間里摧毀他的精神防線,再長期誘導,才會真的建立屬于他的信仰吧。
不過很可惜的是,現在給他的時間太短了,先完成一部分,等到g市的封鎖結束,或者松了一點,他就可以帶著紀知聲出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