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嶺西咳出口瘀血,方才覺得松快了幾分。
他這次倒是真的栽了個跟頭,若是拂知沒有及時趕到,他即便是轉換了魔氣,已經受了重傷的身體,若是想要脫身,恐怕也不是十分容易。
但今天是月圓啊。
按照往常,他這師尊不應該在寒潭里么。
拂知察覺到他的動靜,收回手,淡淡道“好些了嗎”
殷嶺西回神,順勢無力的向后一倒,不偏不倚的仰在拂知的心口。
少年熾熱的體溫穿過他薄薄的衣料,拂知一僵,手指慢慢收緊,銀白的袍邊被他抓出了褶皺。
“起來。”
“師尊讓我靠一靠好不好,”少年聲音疲憊沙啞,換了個姿勢,幼獸一般蹭了蹭他,“就一會兒”
“那鬼王說的沒錯,我就是一個沒人要的人,父親親手殺死出身卑微的母親我也臟的很,爛泥里找吃食”
鼻尖有淡淡的冷香,殷嶺西一時間分不清楚自己是在博拂知的同情,還是真的想說一說那些黑暗的經歷。
過了片刻,他后背落了一只手,拂知輕輕的拍了拍他,放緩了聲音
“沒事的,都過去了,為師在。”
殷嶺西怔了怔,隨即眼神一點點暗下去。
他慢慢抬起手,反抱住拂知的腰,緩緩收緊。
他母親也說過這句話
后來,死了。
他從來都不相信承諾。
尤其,這個承諾里還有歡情蠱的分量。
只有真正到手的東西才是自己的,比如人,比如至凈骨,不管用什么手段。
“師尊會一直都在么”
“是嗯”
拂知被他驟然加大的力道勒的悶哼一聲。
他微微抬眉,這家伙又發什么狗瘋
“你”
“師尊,”殷嶺西忽道。
“您心跳的好快。”
他擔憂的碰了碰拂知的手背,湊得極近,溫熱的吐息縈繞在拂知耳畔。
“師尊很熱么,要不要將外衣脫下來”
由于母蠱的親近,子蠱釋放出歡愉的毒素,讓他身體極其渴求殷嶺西的靠近
劍尊招架不住,很快敗下陣來。
拂知呼吸一亂,冷淡的臉上隱約透出幾分薄紅。
他緩了口氣,忍著指尖的麻意,澀聲道“為師不熱,你先從為師身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