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軟默默聽著,幻化出兩只藍乎乎的小胖手,給自家主人捏肩捶腿,在拂知快睡著的時候,小聲道“主人,快結束了,咱們收拾收拾該走了。”
“唔”
拂知困頓的睜開眼,然后遞給阿軟一根鞭子,言簡意賅“在我身上抽幾下。”
阿軟“”
鞭柄比它都高。
它猶豫了下,然后揮了下鞭子。
拂知“你撓癢癢呢”他挑眉,語氣變得危險,“不舍得,我就將你扔了,再換一個伴生靈。”
阿軟
它表情瞬間變成了qaq,然后唰的飛出去老遠,胖乎乎的小手變得粗長無比,甚至模仿出了肌肉的輪廓,它抓著鞭子,一邊哭,一邊狠狠地抽了下去。
啪
拂知輕哼一聲,身上頓時浮起一道刺目至極的血痕。
他頓了頓,“再來。”
阿軟哭得更大聲了。
劍閣發出一聲極輕的聲響。
莊呈驀的睜開眼。
遠處又暗暗在看的弟子們竊竊私語
“結束了結束了”
“不知道拂知尊上在里面能不能出來”
“誰知道呢”
劍閣的大門緩緩打開,發出常年未有人用的沉重,銹蝕的濃重血腥味自開門的那一瞬間撲面而來。
森郁的寒氣從里面漫出來。
但直至門被完全打開,也沒見拂知從里面出來。
不知何處起了一陣騷亂,夾雜著驚呼和不敢置信
“不會真的”
“別瞎說,閉上嘴。”
莊呈沉著臉打算進去,卻見黑漆漆的劍閣里緩緩走出來一個人,那人臉色白的近乎透明,濃墨般的眼睫輕顫,唇上沒有絲毫血色。銀白的衣袍上血跡斑斑,猙獰的各種刑具抽打出來的傷口似乎還在往外流血,將衣衫上的艷麗氤氳的更深。
他手中的斷塵劍未出鞘,不知從何處流出的血從清瘦的腕骨蜿蜒下來,將整個劍鞘都浸成了暗沉的顏色。
拂知微微抬眼,對上西沉的冷陽,瞳孔渙散幾分,身體一晃。
“師弟”
莊呈神色一緊,眨眼就到了他身邊,伸手將他扶住,難得怒了“你這是想干什么劍閣是隨便來的地方嗎”
他一邊飛快探向拂知的脈象,一邊道“我已經叫人通知你溫初師姐過來了,但她似乎有什么事耽擱了,我現在就帶你直接去藥峰找”
“師兄,”拂知輕輕地叫了他一聲,然后拂開了他的手,低低咳了咳,“不必了。”
他現在只是外傷,內傷還沒來得及作假,一把脈極有可能會露餡。
“拂知”莊呈這次當真是氣的不輕,他勉強壓住氣,“你告訴我,你請劍閣十三刑,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