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夜色沉沉,確實已經到了休息的時間,殷嶺西僵硬的躺在拂知身側,竹制的床榻發出一聲輕響。
床幔落下來。
一片安靜和黑暗中,所有的感官都被無限放大。
殷嶺西甚至可以聽見拂知清淺的呼吸聲。
一只微涼的手摸索著,慢慢扣上了他的手腕,殷嶺西睜開眼,身體有點緊繃。
拂知靠過來,清冷的聲音微啞“小西,你今日,好像有些不開心。”
他摸到了殷嶺西袖子上的袖扣,頓了一下“沒脫衣服”
“忘了。”殷嶺西嗓音發緊。
拂知沒出聲,長長的手指雖許久沒有握劍,但也十分靈巧,三兩下就將他的袖扣解開,又將手伸到被子下,去解他的腰帶。
玄色的衣衫被丟在了床幔之外,落地之時發出輕響。
察覺到他的緊繃,拂知吻上了他的喉結,溫熱的氣息落在殷嶺西的頸側,“是我今天反應過激了,我只是擔心你。”
殷嶺西掌心慢慢攥緊,黑夜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拂知的性格,也說不出什么抱歉的話,所有的歉意都融進了他溫柔的動作里,他低低道“今晚你不必動。”
身側的人沉默的像塊石頭。
拂知思索片刻,低頭含住了殷嶺西的唇。
然后慢慢的將身體挪到他身上,坐起來。
幾乎是瞬間,他就察覺到,殷嶺西并不向他表現出來的這么淡定。
拂知有一下沒一下的在他身上撩撥著,還有閑心在識海和阿軟說話放在之前,我早就被他壓住了,現在還得我主動,有點累啊。
阿軟羞紅臉主人,按照我們伴生靈的年紀,我還沒成年呢
拂知沒有絲毫心理負擔啊沒事,多知道一些東西沒壞處。
阿軟咻地竄回了拂知神識深處主人羞羞
拂知微覺好笑,再次將注意力全部集中起來。
“仙尊”
殷嶺西終于沒忍住,輕喚出聲,嗓音啞的厲害。
他熾熱的掌心握住拂知的手,阻攔了他下一步的動作,“你身體還沒好,我不想。”
魔族心頭血溫養的身體,雖然比剛被挖骨的時候好了不少,但是仍舊要比一般的凡人還要虛弱,尤其是這種即將換道的關頭。
他不想眼睜睜看著拂知修無情道。
但這是拂知能活下來的唯一辦法,只要他能活下去,做什么都可以。
拂知被他攔住,眼中閃過一絲被打斷的不悅,面上卻不顯,仍舊保持著自己的人設,聲音有些不解“我身體有什么事”
這疑問一出,殷嶺西就暗覺不妙。
果然,拂知像是陷入了深度的思索,他皺著眉揉了揉自己的額角,“我想不起來了頭好疼”
“別想了,”殷嶺西忙道,“仙尊身體沒事,我亂說的。”
拂知問他“那為何不想”
片刻后,殷嶺西低聲道“想的,只是不想你累到,”他扶著拂知的肩膀讓他躺下,“我來。”
殷嶺西黑沉沉的瞳孔醞釀出一片暗色,可緊接著,他深深的吐出一口氣,將所有的沖動盡數壓下去。
不行,拂知現在的身體太過脆弱,又對他誘惑力極大,他怕自己會失控。
“仙尊,今日我侍候你。”
他輕柔的褪去了拂知身下的貼身衣物,低下頭去。
月色西沉,拂知疲憊的睡去。
殷嶺西心跳聲漸漸平復下來,不再那么急促,唇色有些異樣的紅。
他摸索出一張錦帕,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片刻后,他將微濕的錦帕扔在一邊,然后輕輕地將拂知擁進了自己懷里。
懷里的人溫熱且真實,像是回到了在魔族,拂知再次原諒他的那段時間。
殷嶺西原以為自己會睡不著,但大腦有些莫名的昏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緩緩的拽進了夢鄉。
夢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