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知它也只是按照本能行事,怪不得它,再說,我又不疼。
阿軟小聲掉毛多了會禿的。
拂知
于是眾人眼睜睜看著,空中氣息越來越虛弱的赤鳥,動作極其明顯的在某一瞬間變得遲緩,像是已經撐到了極點。
最后,在還剩下九道的時候,赤鳥化成了人形,只留了三尾翎羽。
少年仍舊一身紅衣烈烈,眉眼間的稠麗和風情徹底長開,勾魂奪魄,容顏驚艷的令人移不開眼,眉心的赤羽印記更加繁雜精致。
身后的翎羽再次撐起
這是赤羽一族慣常的渡劫招數。
用翎羽去消除雷劫,但若擋不下雷劫,翎羽就會當場消散,有可能只剩一根,也有可能全部消失。
這就是即便很多純血赤羽渡劫成功,但是翎羽卻不全的原因。
少年面色蒼白。
妖族在元嬰之前是沒有雷劫的。
這是他第一次獨自面對雷劫。他沒有父輩親族,再此之前,從來沒有人與他講過這些東西。
他打算用翎羽拼一下,若能活下來,就最好,但若活不下來
少年抿抿唇,將后面的的念頭死死拍回去,再次堅定下來,翎羽揚起,正準備接住接下來的雷劫
轟隆
少年渾身緊繃,下意識的閉上眼睛。
可良久,他也沒感覺到疼,只聞見了鼻尖的闊別許久的寒竹香。
“”
少年慢慢睜開眼,眼前是一截青色的衣襟。他正被人護在懷里。
他聽著顧眠涼隔著衣衫的心跳聲“義父”
顧眠涼嗓音平靜“嗯。”
已經闊別六十年沒有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少年眼睛一酸,卻顧不得別的,急忙道“義父你快出去,這里很危險,你若是在這里,雷劫的威力會翻倍的”
顧眠涼按住拂知,將他護的嚴嚴實實“別動。”
他微微瞇眼,望向越來越濃郁的漫天雷光,“剩下的幾道,我來抗。”
可奇怪的是,那雷劫醞釀許久,竟沒有落下,反倒是旁邊的烏云,開始滲出血一般的顏色,漸漸的,紫色的雷弧也變成了血色。
瞬間,上方就被或濃或淡的血色所覆蓋。
這雷劫蘊藏尖銳的殺意,竟變成了血雷
妖皇神色一變,“這人身上,竟然有如此之重的殺孽”
血雷,是天道對于殺孽深重之人的懲罰,每一道雷劫都能將人劈的身死道消。妖皇來不及多想,急聲趕至“顧仙長,快出來”
可惜已經晚了。
剩余的九道雷劫盡數變成了血雷,第一道倏然落下,狠狠的擊在了顧眠涼的脊背上。他手里護著拂知的靈力在這一擊之下,差點潰散。
顧眠涼咽下喉間的腥甜,抬眸沉沉望去,入目一片血色。
血雷,他倒是忘記了這一茬。
緊接著,第二道、第三道
接連不斷的血雷伴著震耳欲聾的聲響劈下來,方圓百里皆化成了深深焦土,溝壑縱橫。
顧眠涼渡劫期修為撐起來的防御,一次次的碎開,血雷每一次都打在他身上,到第七道的時候,他終于無聲吐出一口血來,面無表情的用手背擦了擦。
少年的頭被他緊緊的按在懷里,護的嚴嚴實實,半點也沒有瞧見,但架不住他鼻子靈敏“義父你是受傷了嗎”
“義父義父你說話啊”
顧眠涼眼前發暈,渾身的骨頭似乎都裂開。
少年的聲音在耳邊忽遠忽近,隱約似有重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