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翰引眼神一緊,這股威壓竟已經迫近大乘期
他急忙快走兩步,迎面撞上來一個弟子,慌不擇路的在他面前撲通跪下,打著哆嗦道“宗、宗主有個白頭發的男人說他來這里找人,問我們有沒有見過一只赤鳥,那、那不就是您前幾日抓”
“閉嘴”溫翰引手里的蛇唰的竄出去,死死咬在那弟子的脖頸上,沒出兩秒,人就死了。
他臉色陰沉的可怕,心里蒙上不詳的預感,隨即當機立斷,折身往后面的密道跑。
一道青色的流光精準的打在他身上。
溫翰引渾身一僵,再也動彈不得,他維持著這個別扭的姿勢,強笑道“不知哪路前輩拜訪,是在下招待不周了。”
外面極快的閃過一道青光,幾乎快成了一道殘影,白發在空中揚起,一雙漆黑的眼瞳鎖定在溫翰引身上,他閃身過來,冰涼的手指掐在對方脖子上。
“人在哪”
顧眠涼右手食指的指尖越來越燙。
那是當初締結的妖契。
妖契有反應。
說明拂知就在附近。
溫翰引臉色漲紅,“我我不知道”
他一邊說,一邊將自己手里拿著的裝血的罐子,往身后藏。
顧眠涼一把甩開他,將那罐子搶過來,打開一聞。
片刻后,面無表情的抬起頭,手指慢慢攥緊,他蹲下來,眼瞳中金黑夾雜,掌心輕輕的落在溫翰引的天靈蓋上“這是赤羽族的血,你還說自己不知道”
溫翰引還欲狡辯“我”
他瞳孔一縮。
慢慢的,五官溢出血來。
顧眠涼按在他頭上的手微微用力,神識已經探進了對方的識海“你不說,我自己看。”
搜魂術。
施術的人會在往后修行之路上遇見業障,中術的人輕則癡傻,重則斃命。這么陰毒的法子,一般絕對不會有人輕易的動用。
顧眠涼匆匆看了幾眼,只看到拂知被關在哪里之后,就再沒耐心,松開了手沒再看下去,抓緊了時間,往地牢趕去。
他一路下去,殺了不少人,直到走到關押拂知的牢房前,竟罕見的猶豫了一下,但僅僅是片刻,他回過神,推開牢房的門。
看清里面的情形之后,顧眠涼呼吸一滯。
散亂的烏發遮住少年的面龐,他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神色,只有一滴滴的血水不停的滴下來。
恍惚間,這樣的云浮,竟勾起了顧眠涼深藏的記憶。
滿身是血的模樣,像極了阿拂臨死之前封印邪魔止生的樣子。
他一時半刻分不清心口傳來的鈍痛感,是因為什么。
顧眠涼快步過去,將少年放下來,口中下意識的喚他“阿浮”
這兩個字一出,他自己也愣住了,隨即抿抿唇,細細去探懷里少年的情況。
片刻后,他稍松了口氣。
失血過多,靈力枯竭,傷勢最重的地方就是被貫穿的琵琶骨。但是好在,沒有什么不可挽回的致命傷。
緊繃到現在,此時稍一放松,顧眠涼才驚覺自己掌心不知何時出了一層黏膩冰涼的冷汗,心跳快的有些不正常。
恰在這時,少年難受似的,頭一轉,靠在了顧眠涼胸膛前,發絲落在一旁,露出了被頭發擋住的右半邊臉。
顧眠涼看過去,只覺得渾身的血像是被這牢中的森寒之氣,凍得僵住了。
少年右臉上,刻著三道深深的丑陋劃痕,從眼角到下頜,血肉外翻,已經開始腐爛,猙獰的嚇人,宛如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