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佑今日突然傳訊,說他捕捉到了拂知亡靈的一抹氣息。他情急之下直接干了過來,可等了半日,仍舊沒有消息。
王座之上,溪佑感應著從鬼氣那里穿過來的消息,笑了笑,不疾不徐的將手里的酒杯轉了轉“急什么人都死了一千多年了,不急這一時。”
他眼神一閃,悠悠道“我說,你在找,殷皇也在找,你們就沒有想過,他已經轉世了嗎”
“不可能,”顧眠涼皺眉,“上古法陣會震散魂魄,魂魄不全,如何轉世”
溪佑挑挑眉,不置可否。
又過了一個時辰,他掐著時間叩了叩扶手。不多久,外面就跑進來一個人,匆匆跪在殿中“報王上,沒有找到拂知劍尊的亡靈”
溪佑遺憾的看向顧眠涼“抱歉了顧兄,沒有呢。”
“”
顧眠涼吐出口氣,眼神微冷“溪佑,你在耍我。”
溪佑笑道“哪有,本王也是怕你萬一錯過,再說,來這里坐一坐,不也是挺好的嗎”
顧眠涼瞇了瞇眼,最終還是拂袖離去。
溪佑高坐王座之上,撐著下巴“有好戲看嘍”
森白的寒氣彌漫上腳踝。
拂知還是進入了這件地下的暗室。
夜明珠的光將這里照的亮堂,整個暗室,只有中間那具冰棺。
少年一步步走過去,身體逐漸緊繃,本能的察覺到未知的恐懼,他想轉身就跑,但身體去卻不受控制的走進。
纖瘦的手指撫上冰棺,冰寒的涼意鉆進指尖。
少年低下頭,冰棺里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映入眼簾。
他大腦轟的一聲,一片空白。
那是他,又不是他。
他使了些力氣,將冰棺推開一半,里面的人影終于清晰了。
那是個很好看的人,與他有六七分相似。
面容清冷絕世,恍若天上謫仙,不沾半分凡塵。
冥郁嘆道“原來真是他,拂知劍尊,以身封印上古邪魔,護了天下蒼生”
少年張了張嘴,他雙手撐在冰棺上,寒氣侵的他手背發青。
“拂知劍尊”
他知道這個名字,族學的時候學過。
是他很敬佩的人。
“之前聽你說你義父叫顧眠涼,我就覺得這個名字耳熟,剛才正好想起來,這人當年和劍尊有過一段情,但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少年眼前發暈,耳畔陣陣嗡鳴。
他抓穩冰棺沿,大腦卻從未有過的清晰。
為什么顧眠涼會在失憶的時候,叫他阿浮,原來這個浮字,是拂知的拂。怪不得,怪不得在最開始的時候,顧眠涼將他的名字寫成了云拂。
“原是他認錯了人啊”
少年喃喃道。
恰在此時,一道呼吸微亂的聲音自他身后響起,帶著前所未有的冷意和殺氣“云浮,你在干什么”
是顧眠涼。
他剛來到這里就發現禁制被觸動了,書架更是被翻的一團亂,暗室也被打開,心慌沖進來卻發現闖進來的人是云浮。
顧眠涼看向冰棺里的軀體,見沒有大礙,才稍松了口氣。
少年緩緩轉身,眉間的赤羽像極了一朵凄艷無比的花,他笑了,指著棺中人“顧眠涼,你很擔心啊。”
他踉蹌了兩步,走下來,攤開雙手“擔心我對他做什么”
顧眠涼冷著臉“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那我該去哪兒啊”
少年笑著,眼淚奪眶而出,緩緩說了幾句話“小雀兒二百歲,翎羽健康,長勢良好。小雀兒二百三十歲,翎羽又長一尺”
他聲音漸漸哽咽,閉了閉眼,聲音驀的拔高,堪稱尖銳“顧眠涼你將我當成什么了啊”
“你養的小寵嗎還是給他養了三百年的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