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郁年被他握住手腕,指尖慢慢變涼,他目光落在寂殞的脖頸上,從這個角度看去,依稀能看見里側有一道裂紋。
“”
寂殞的靈智越來越完善,眸中的單純之色一掃而空,他慢吞吞的坐起來,身上的傷痕已然全部愈合。
冰冷的幽紫獸瞳緩緩逼近,聲音低沉“主人在看什么”
與之前少年形態完全不同,危險至極,深邃的五官透出幾分異域皇族的貴氣。
他摸了摸自己脖頸間的頸鎖,以及皮膚上的星宿圖。這兩個,就是拴著他的鎖鏈,一個禁錮力量,一個禁錮思維。
“看這兩個么”
巫郁年輕咳兩聲,另一只從后腰摸出血珀匕首,抵在寂殞的咽喉,瞇眼道“你恢復了”
寂殞看他片刻,良久“沒有。”
他心中一邊翻涌著將巫郁年撕碎的獸性和暴戾,一邊像狗一樣渴求著巫郁年施舍般的鞭笞以及撫摸。
這兩種極端的情緒糅雜在一起,叫他忍不住癡迷巫郁年賜予的疼痛,他主動往上迎了一寸。
那把能讓他手上的血珀匕首頓時將他的脖頸割出一道血痕。
巫郁年瞳孔一縮,忍著將匕首收回來的沖動。他對天生靈物的生長習性了解不多,一時半刻搞不清楚眼下寂殞是什么情況。
但
巫郁年匕首尖端抵在寂殞野性裸露的胸膛,劃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傷,語調帶著某種奇特的韻律,“你要噬主嗎”
“不。”
寂殞脖頸上的星宿圖加深了一些,他察覺到什么似的,學著巫郁年勾唇的樣子,低笑“主人要拴好我這條狗,不然頸鎖松了,是會咬人的”
巫郁年眼眸微冷,緩聲道“你不乖,讓我很生氣。”
你懼怕鞭子、匕首,懼怕我生氣。
他確實是在明目張膽的加深巫術暗示。
寂殞表面看不出來什么,但巫郁年能感受出來,他在接觸匕首的時候,身體會有片刻的僵硬還是怕的。
既然怕,那就該有怕的姿態。
巫郁年命令道“去,自己去將鞭子拿來。”
鞭子就在墻上掛著,寂殞一頓,眼中掙扎之色更甚,好半晌他才翻身下床,走到墻邊將鞭子拿了過來。
為了好上藥,他光裸著上半身,下面的布料破破爛爛,倒也遮不住什么東西。
黑發直到腰際,精壯勁瘦的腰身和緊貼在骨骼之上的肌肉,無一不透出危險的爆發力,走動間充斥著野性的貴氣。
天生靈物的每一寸無不完美,是上蒼的珍愛之物。
寂殞捧著鞭子,跪在巫郁年面前,“主人。”
巫郁年接過來,漆黑的鞭身在自己手腕上纏了一圈,然后慢慢松開,狹長的眼尾藏著暗色。
他腦中浮現起寂殞強闖將軍府背他離開的樣子,獸籠里向他爬過來的樣子,以及他發病那晚
巫郁年抿唇,揚手一鞭子抽了下去。
啪
寂殞精壯的胸膛上頓時浮現一道駭人的血痕,他身形半點沒動,穩穩當當的。
阿軟毀欲收回度,百分之五十一。
巫郁年不著痕跡的挑了挑眉,下手更狠了些,直到寂殞身上再沒半點好肉才停手。收回度停在百分之五十三就不再往上漲。
他低咳兩聲,蒼白的側臉暈上幾抹薄紅,輕喘著將鞭子扔到一邊。
巫郁年微微俯身,以一個極其羞辱人的姿勢,踩在寂殞胸膛的鞭痕上,也不知是懲罰還是另類的獎賞,不緊不慢道“知錯了么。”
其實除了難以控制的恐懼之外,這鞭子打在身上并不算多疼。
寂殞看著他冷淡的神色和臉側晃動的金鏈,喉嚨莫名有些干澀,心里叫囂的撕碎欲似乎小了些,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他不知如何緩解的癢。
這癢如在骨髓,如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