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酒而已,我身體還沒差到那個地步,”巫郁年皺眉,掙開程宿的手,給自己倒了杯酒,淡淡道,“程將軍,你管的未免太多了。”
他抬手“月錚殿下,我敬你。”
語罷,一飲而盡。
月錚也將酒杯中的酒喝完“國師客氣。”
他瞇了瞇眼,視線掃過坐在巫郁年身邊的兩個人,一人紫色的異域服飾,一人是大昭的將軍,皆是相貌不凡。一左一右的守著,像是護主的兇獸。
巫郁年頷首,不著痕跡的低咳幾聲,他扶住額頭,緊蹙的眉間透出幾分虛弱來。
程宿看他半晌,冷哼一聲,“逞能。”
元國太子那小白臉的酒,喝不喝又沒什么影響,非得多喝一杯,難受的不還是自己。
寂殞冷冷看他一眼,扶著巫郁年的腰,叫他靠在自己肩上。
“主人,要走么”
他在外面倒是表現的很乖。
巫郁年靠著他的肩緩了片刻,腦中的睡意越來越沉,勉強等到洗塵宴過半,他便向老皇帝告罪請提前離開。
國師身體不好是眾所周知的事,宴席經常提前離席。老皇帝習以為常,關切了幾句就讓揮手他離開了。
巫郁年一走,程宿自覺沒什么意思,待了一會也起身告辭。
他越想越覺得今日巫郁年的反應不對勁,十二年前巫郁年究竟經歷過什么事。按照他現在的年紀,十二年,也不過才十四五歲。
程宿深深皺眉,加快步伐離開了皇宮。
有些事情,他還要好好的查一查。
國師府的馬車在無人的官道上輕巧駛過。
馬車內,巫郁年已經半睡過去。
寂殞低頭看著他,半晌,慢慢的伸出自己的手指,輕巧的按在巫郁年的唇上。
他目光漸漸浮起幾分亮光,像是在期待什么事情。
然而下一刻,他卻猛地抬頭,迅速警惕起來。
與此同時,外面傳來嗖嗖幾道凌厲的破空聲,馬兒受驚,發出一聲嘶鳴,任野冷聲喝道“何方宵小”
外頭月色稍隱,四周的屋檐之上,不知何時悄悄探出數十弓箭,戴著斗笠的黑衣人無聲順墻而下,他們訓練有素,一句廢話也沒有,提劍殺來
“保護大人”
霎時間,十幾名國師府的護衛與這些黑衣刺客飛速纏斗在一起,任野看準時機,抹了把臉上的血,駕著馬車快速的朝著國師府的方向趕去
領頭的刺客見事情不妙,喝道“追”
數十道箭影狠狠的射在國師府的馬車上,卻全都被堅硬的材質攔下,甚至那匹馬身上也被做了防護。
領頭的刺客低咒一聲,顯然也沒見過這么離譜的馬車。
這么一折騰,巫郁年也醒了,他頭疼的揉了揉額角。
寂殞紫瞳中閃過暴戾,壓低的眉峰含著殺意,“主人外面的人”
拂知太子刺殺
阿軟嗯,主人要我幫忙么
拂知待會,幫我把寂殞弄暈,帶著他不好辦事。
巫郁年扯著寂殞的頸鎖,迫使他湊近,“乖,看著我的眼睛”
寂殞下意識的望進巫郁年的眼底,那里面慢慢的盈出淡藍色的光暈,阿軟絲絲縷縷的神力蔓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