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外面仍舊沒有絲毫的反應。太子逐漸察覺到不對勁,拎著王儉的脖子,怒目“怎么回事護城軍呢在哪”
王儉臉色煞白“臣臣明明”
正在這時,一身著黑色玄甲的青年男子腰佩長劍,眉目炯炯有神,到巫郁年身邊恭敬道“幽云騎張崢,聽國師號令”
“護城軍統帥協同太子謀反,已經被末將捉拿”
話音一落,張崢招手,身后的幽云騎當即和烈羽軍一起,將金鑾殿的局勢控制住,一時之間,殺聲震天,血腥氣彌漫。
太子臉上的張狂之色褪盡,手中握著劍,瘋狂的想往門外跑,即使是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是牢牢的護著懷里的詔書國璽。
巫郁年靜靜立在大殿中央,薄氅沾了點血滴,宛如一尊靜默的玉像,寂殞守在他身側,無一人敢過來。
老皇帝早就縮到了粗大的房柱后面,瑟瑟發抖。
“都去死都去死吧”
太子眼底攀上紅血絲,神經質的左顧右盼,最終將視線鎖定在了旁邊六皇子身上。他眸中閃過一抹狠厲和玉石俱焚的瘋狂。
趁著所有人都不注意,抹了把臉上的血,極快的三兩步過去,劍尖驀的刺過去“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去死吧”
六皇子霍然轉身,然而已經來不及,竟是連躲都躲不了了,他下意識的閉上了眼。
與此同時,巫郁年余光瞥見,神色驟然一凌,眨眼之間離開寂殞的保護圈,蒼白修長的手指抽出任野腰間的劍,右瞳輕閃,腳下步伐變換。
太子猙獰道“死”
“滾”
一道劍光倏地襲來,鏗鏘一聲將太子手中的劍擋住,但似乎是后繼無力,生生讓那劍刺進了肩頭。
咻嗤
滴答。
滴答滴答。
“”
六皇子臉上濺了灼燙的血,卻并沒有想象之中的疼。一片廝殺叫喊聲中,他睜開眼。
巫郁年背對著他,清癯消瘦的身形就擋在他身前,左肩被深深的刺穿,劍尖滴落的血洇透了薄氅。
六皇子恍惚片刻,喃喃道“老師”
巫郁年悶咳一聲,眸中森冷殺意幾欲噬人。
右手長劍唰的挑起,狠狠在還沒反應過來的太子小臂上削下來一塊肉,然后反手將自己肩上的劍拔了出來。
錚的一聲,扔在地上。
他咽下喉中甜腥,偏頭淡聲道“沒事吧。”
六皇子恍然回神,忙道“沒事我沒事,老師你肩上的傷”說著,他就要上來,滿臉擔憂慶幸恐懼,不似作假。
寂殞一腳將太子踹開,森然出現在巫郁年伸手,咧了咧尖銳的犬齒,對六皇子低喝“滾。”
眼中沒有絲毫屬于人類的溫情。
六皇子當即一僵,在原地不敢再動。
寂殞低頭“主人,你沒事吧。”
他有設保護圈,但是擋不住人自己往外跑。
絲絲縷縷的黑霧慢慢捂住巫郁年的傷口,血暫時止住。
巫郁年的目光從六皇子身上移開,悶咳著,靠在寂殞身上借力,握著劍的手被方才的力道震的不自覺發顫,他垂眸看了片刻,“許久未曾正經握劍了。”
年少時也曾佩君子劍,只是身體越來越差,現在這一握,卻忽的發現已經握不穩了。
金鑾殿中的混亂很快歸于平靜,滿地橫尸。
地上的血與外面吹進來的冷雨混合在一起,浮起淺淺的一層。濃郁的血腥味揮之不去。
太子被壓著,重重跪在巫郁年面前,嘴被堵住,嗚嗚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