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言收回手機“師兄,你能不能別再繼續往下查了,我和很擔心你。”他皺著眉,嘮叨的不像話。
紀知聲一口口吃著飯,并沒有和秦言說話,也不知有沒有將他的話聽進去。
席矜豎著一只耳朵聽紀知聲的動靜,一邊心不在焉的唰手機,冷不丁,林局微信發來一條消息
問問紀教授,他近期的精神鑒定報告能不能發來一份,叫警局備份一下,不然我們接下來的行動,就不太好讓他參與了。
林局是非常欣賞紀知聲的,當初怎么著也要將紀知聲招進警局。對比林局之前的語氣,席矜可以清晰的從這段話里感覺到林局的糾結。
他心中微微一沉。
原本對于紀知聲的精神問題,他還只是猜測而已,現在林局這條消息,無疑是將他的猜測證實了。
席矜抿唇,想起他昨晚剛從角落里找到紀知聲的模樣,喉嚨莫名有些發澀到底是什么精神問題,叫他能將自己關上一天
許是他身上猛地沉寂下來的氣質,紀知聲敏銳的望過來,頓了下“席副隊,你怎么了”
席矜回神,按滅手機,望向紀知聲的眼神有點復雜。
良久,他抿唇道“警局傳消息,需要紀教授近期的精神鑒定報告,如果沒有,紀教授接下來不能再跟著警局行動。”
他話說完,紀知聲還沒有什么反應,秦言先炸了,他冷笑一聲“什么東西,師兄根本沒問題,警局有什么好待的,我們”
“秦言。”紀知聲叫了他一聲。
他看著席矜,扶了扶眼鏡,淡聲道“將我上次的的鑒定報告發給席副隊一份。”
秦言氣結,發現紀知聲是鐵了心要參與這個案子“師兄”
紀知聲沒再理他,而是對席矜道“秦言就是我的主治醫師,還有什么需要的資料,你找他要就是。”
席矜捏緊手機,沒有說好,也沒說不好,而是定定的看著紀知聲平靜又蒼白的臉,心頭忽的被刺了一下,生出些陌生的,名為心疼的情緒。
紀知聲只在醫院待到下午就出院了,精神鑒定報告的事情交給了秦言和警局對接,席矜全權負責。
等他到了警局,收到秦言發過來的報告,看著上面的情緒穩定這幾個字的時候,席矜心里才稍微松了口氣,將這些材料設成保密,保存在了檔案室。
之前疑似幕后兇手的人在給紀知聲發的信息說,下一個受害者在鷗遠區,一個叫周青的人,但最終查出來叫周青的,有男有女,足足有八個。
如今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天,距離t給的時限還有八天的時間,警局規劃的流程,紀知聲和席矜要在后天出發去鷗遠區,將那八個叫周青的人一一排查,鎖定最有可能被兇手盯上的目標。
席矜開著車慢慢的往天璽苑的方向開,他不知在想什么,眼中沉沉一片,最終將車停在一邊,猶豫了片刻,還是撥通了一個電話。
“袁叔,我是席矜,”對面說了什么,席矜笑了笑,“對,您在c市吃的開,我是想問您一點事,這件事對我很重要,要是不能透露,您給個提醒也行。”
對面問了句話,席矜握在方向盤上的手微微攥緊,低聲道“我想問關于紀知聲的事。”
沒有人聽見車里都說了些什么。
良久。
窗外初秋的陽光穿過林梢,落在席矜車上,他放下車窗,點了根煙吸了一口,眉頭深鎖,電話已經掛了,他撣了撣煙灰,想起袁叔剛才支支吾吾透露出來的一點信息
“哎,具體的我不能多說,但是是我建議老林給紀教授要鑒定報告的。”
席間頓了頓“為什么”
電話那頭嘆了口氣,“紀教授在玫瑰吻第七起案子的時候,被兇手抓去,消失了七天后來我們趕到,將人救了出來,當時的場景”老袁頓了下,不知是不能說還是不忍心說。
“回來后又出了些事情,紀教授就被他師弟強制帶走,不久,紀教授就不再接案子了”
蟬鳴的聲音漸漸停歇,青黃的梧桐葉落在路邊,席矜吸完最后一口煙,將所有的情緒都壓下去,升上車窗,往天璽苑去。
一路帶起許多落葉,這陡然而來的風,將葉子吹的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