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接連三日,紀知聲和席矜將鷗遠區的八個周青走訪了一遍。重點就放在了紀知聲推測出來的那三個人的身上。
小女孩中薪家庭,患有抑郁癥,父親從事高危工作,母親是小學教師。快遞小哥因為早年家中重病的母親借了不少錢,后來人沒救回來,還欠了一屁股債。叛逆高中生成績不好,和家里鬧的很僵,經常離家出走,夜不歸宿。
還有很多零碎的東西,根本沒有辦法整合在一起。
眼見紀知聲這幾天都快長在房間里發霉了,席矜好說歹說才將他拉出來,出門散散心。
賓館周圍并沒有什么繁華的地方可以去,只有一個還算安靜的街道,之前是商業街,現在已經空蕩無比,尤其是現在的傍晚時分,路邊只有擺攤的小販和下學的小孩子。
“紀教授,想吃什么,我請你”席矜抄著兜,走在紀知聲的身邊。其實出外勤這段時間,除了小劉之外,最累的就是他了。
紀知聲搖搖頭,扣上襯衫最上面的那顆口子,將眼鏡摘下來放進了口袋里,放松眼睛。
“沒什么想吃的,不是你說要吃東西的嗎”
他還在想著賓館房間里的那塊白板,顯得有點心不在焉的。
“也行,那我去買,你也湊著吃點吧。”
席矜四下看了看,“你在這里不要亂動,等我一下。”
紀知聲點點頭,安靜的在一棵樹下等他,身上的氣質慵懶又斯文,周圍的燒烤傳來的煙火氣仿佛和他格格不入。
角落里一個帶著口罩的青年微微抬頭,冷漠的目光落在紀知聲的后背上,他抬手壓了壓頭上戴著的鴨舌帽,轉身消失在原地。
紀知聲似有所感的轉身,片刻后,皺了皺眉,那股被人盯上的感覺如芒在背卻不見了。
但是在他沒發現什么異常,回頭的時候,他身后卻悄然出現了一個人,一道低啞的聲音響起“別動,別出聲。”
紀知聲渾身一僵,他后腰處抵住了一個堅硬的東西,那是
槍口。
意識到那是什么之后,紀知聲身體驟然拉響了警報,心跳急速加快,渾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蓄勢待發。
身后戴著口罩的鴨舌帽青年單手鉗制住紀知聲的手腕,低聲道“跟我走。”
他拉著紀知聲,慢慢的往旁邊一條極不起眼的無人巷子里走去。
臨近巷口的時候,紀知聲突然發難,猛地掙開鴨舌帽男的束縛,劈手去奪他手中的槍,同時冷喝道“你是誰”
鴨舌帽青年側身一躲,抬眸露出一雙黑多白少的眼睛,帶著冰冷而直白的殺意,聲音無機質。
他說“殺你的人。”
另一邊,席矜買完炸串,心情很好的回來,發現紀知聲原著的地方空無一人。
他愣了下,隨即給紀知聲打了個電話,但是對面久久不接,他皺眉,跑到旁邊問一個炸串小推車的車主,“大哥你好,我問一下,剛才在這里站著的人,你看見去哪了嗎”
那小攤主蒲扇一扇,想了想,哦了一聲“想起來了,你是問那個長頭發的小哥是嗎”
“對對對。”
“剛才被人攬著走了,挨的那么近,看樣子應該是兄弟什么的,哎你要不給他兄弟打個電話”
席矜聞言眉頭皺的更深。
兄弟
紀知聲除了不再鷗遠區的秦言師弟之外,還有別的認識的人可以稱作兄弟嗎
這不可能。
而且,按照那家伙的習慣,他多半不會被人攬著還不反抗
難道是回賓館了但是也沒有理由不接電話啊。
席矜看著一直顯示無人接聽的手機屏幕,心里莫名出現一絲心慌。
巷子深處。
在夜幕的掩蓋下,只能聽見拳拳到肉的擊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