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可以預知,但是死亡無法避免。
這也是紀知聲在一年前無論如何共情也無法預知下一個人是誰的原因,他不是神。
紀知聲“我不相信你。”
他在面對t的時候,是一種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出來的鋒芒畢露的狀態,語氣敏銳冷靜的近乎殘酷。
“哎”t似乎有點頭痛,“這怎么辦呢,你應該知道我不會騙你的。”
的確,t沒有騙過他。
在紀知聲眼里,這家伙是個徹頭徹尾沒有絲毫邏輯的瘋子,但是偏偏,他在某一方面又紳士到極點。
t不說謊。
“好吧,我會拿出我的誠意。”
嘟嘟嘟。
電話掛斷了。
紀知聲看了看時間,59秒。
嚴格控制在了一分鐘之內,超過一分鐘,若是他一開始就報警定位的話,t的位置有暴露的可能。
再打過去,意料之中的,電話已經變成了空號。
紀知聲放下手機。
t說的誠意,指的到底是什么
他剛才說的是自己不相信,但是沒說不答應。t也聽出來了,所以才會說給他自己的誠意。
紀知聲抬起頭,目光放遠。
c市的雨水總是比g市多一些,他出來的時候十點多,到c市是下午兩點,現在三點多,遠方的天幕卷起了層層黑云。
又是一場可以預見的雨。
他沒有再在這里多待,紀知聲轉身離開墓園,驅車回了g市。
路上還是下了雨,罕見的夾雜著雷,紀知聲開的很慢,原本四個小時的車程,生生拖到了六個小時。
他到天璽苑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g市也下了雨,紀知聲沒帶傘停車上來的時候,身上已經被淋濕了。
他擰眉扯了扯身上的濕衣服,剛從電梯出來,抬頭就看見了蹲在他家門口的一大坨。
紀知聲“”
席矜蹲著,面無表情扭過頭來,“你終于回來了。”
兩人一站一蹲,一高一低,視線交匯。
昨晚被拋在腦后的記憶瘋狂涌出,在狹窄的空間里張牙舞爪著自己的存在感。
席矜唰的站起來,沉著臉三兩步到紀知聲面前。后者下意識往后退,就被席矜拉了一把過來。
他兇巴巴道“電梯你家的淋雨傻了啊就站邊上不知道往前走一步是嗎”多危險。
他長得高,手也比紀知聲大一圈,掌心溫度很熱,輕易就包裹住紀知聲微涼的手腕,溫暖的讓人忍不住想要留戀。
“哦”紀知聲有點不自在的移開視線,難得沒和席矜嗆聲,低聲道,“知道了。”
他掙開席矜,手垂落身側,下意識往后藏了一下。
“你你蹲我家門口干什么。”
是因為晚上在酒店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