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鬼卒的左腳腳踝出現個大豁口,血如泉涌
啊啊啊
一聲聲慘呼幾乎是在三四個呼吸間響起。
緊接著便是一名名鬼卒以及于歡歡慘痛倒地,喪失再戰之力。
在難以遏制的張嘴呼痛中,吸入蔓延向他們的毒霧,緩緩失去生機。
待冬晴再現身時,僅過了十數息,而圍攻冬晴的九人僅存其二。
只有玉螳螂白玉棠的目光能勉強跟上冬晴一次次簡潔干練的出手。
她看到冬晴伏低了身軀,幾近貼地滑行,出招即見血,沒有分毫停歇。
這位昔日搜魂殿的金魂殺手沒有一味追求一擊斃命,而是能在紛雜局勢下飛快分辨出一條最短的路徑,以最快的方式,用最短的時間,讓盡可能多的敵手喪失戰力。
輔以碧蟾功的毒,這些喪失行動能力之人也基本意味著喪失了生命。
仿佛一條巨毒蝮蛇在自己領域內以最簡練地方式放倒一群獵物,彰顯自己的威勢。
冬晴之所以沒挑她和施威下手,蓋因她以捕捉到了對方的身影,憑她的輕功也來得及避開,而施威則離得最遠,全然不在其能夠串起來的路線上。
白玉棠看了眼雙目緊閉、奄奄一息的于歡歡,無奈地將視線重新鎖定在冬晴身上。
將死之人,她救之不急也無力回天,只能配合著施威幫他們報仇了。
冬晴沒有從毒陣中出來的意思,或是要以此為地利同白玉棠和施威周旋。
施威見于歡歡死得窩囊凄慘,胸中郁郁,正要踏步揮刀近前,收到了白玉棠見機而動的手勢暗示,暫時按兵不動。
白玉棠素有“飛天螳螂”之稱,這點兒毒陣,對她而言毫無威脅。
只見其上半身前探微傾,雙腳高高離地,以雙鐮為足點地疾行,像只僅以前肢行進的白螳螂在毒陣中飛快穿行。
在欺近冬晴之后,直將雙鐮往冬晴身上狂噼疾砍
當當當
雙匕對雙鐮,即便冬晴能無一不落地擋下白玉棠的“螳螂快打”,也只能算是疲于招架,完全尋不著制敵反擊的空隙。
反教白玉棠全憑著雙方交擊之力,將下半身“懸吊”于空中,無視地上毒陣,長久保持著頭下腳上的空中高壓之態。
當然“飛天螳螂”并沒有看起來那般輕松穩居上風。
除了要維持高壓快打的攻勢、以及妙到毫巔的身體掌控外,白玉棠還得時刻提防著冬晴的反制手段。
別看冬晴在百花大會上只同醉紅顏的二掌柜墨泊打了個難分伯仲,可彼時到底受地點、規則等種種因素所限,這位金魂殺手無法放開手腳施展手段。
要是放眼中州江湖這十年,冬晴之名足矣拿來同俞樂相較。
且不提搜魂殿尚在時,其以殺手身份將一條條價值不菲的高手性命納入囊中,單說其改投聽雨閣后,多少次正面對敵強手,這位從暗處走出的殺手從未怯場、至今仍未見敗績,多少人私下云云,冬晴之實力或可與龍多多之流較量一二。
是而,理論戰力上還不如俞樂的白玉棠當真無多少把握能拿下冬晴。
只是適才的戰場分割全屬臨時應對,圍剿聽雨閣的各方欠缺溝通交流,白玉棠等人對上冬晴實為騎虎難下之局。
白玉棠這一方所掌握的人數優勢,在冬晴撒下毒陣一波快速收割后已蕩然無存。
她現在能做的便是在最短時間內傾盡全力,做一番破敵嘗試。
實在無力殺敵,便也只能將這方戰場交予能人了。
白玉棠深知面對眼前之敵,任何松懈,或是說沒有全力以赴,都存有性命之憂。
所以,她從與冬晴短兵相接開始,已暗暗醞釀起她的最強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