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人心惶惶的局面,在修愷這一番激勵下,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將話傳開來,漸漸活躍了起來,士氣自也增長了不少,甚至有些狂妄得不知所云。
但在這般緊張得讓人透不過氣的環境下,能有這高昂的情緒,絕不會是壞事,至少大家的心已漸漸定了下來,不再慌亂。
為大家提振士氣的修愷,自然不會向那些伙計般,三言兩語后便有些忘乎所以,他們在明,對手在暗,可說他們的對手不管是在局面上,還是心理上都占在了足夠高的上風。
修愷不得不承認對現下的處境并沒有多少底氣,雖說多少有些投機取巧,但能殺了畢鄂,足矣證明此人絕非善類,加之方才這般偷襲和商闕信紙上所描述的事件,他真的憂心,他們這幫人能否瞧見明日的朝陽。
他現在心中企盼著兩件事,一是盼著雨早些停下來,他們可以繼續趕路,也可以此逼迫敵手現身,直來一場干脆利落的較量,是死是活他都認了。
而是盼著那易無生易先生看到他們在長亭處留下的信息,早些來尋他們,這易無生雖說脾性古怪,但好歹也與他們副門主畢鄂私交甚篤,就算不待見他們,看在老朋友的面上,應也不至于見死不救吧
這兩件事,能得其一,修愷便可寬心,若是二者都能實現,那可再好不過。
過了約莫半盞茶時間,上天似乎聽見了修愷心中的禱告,雨勢漸逐變小。
眾人的視線獲得些許提升,心中自也更為安定。
又過了半盞茶功夫,雨勢更小了。
而隨著時間的流逝,本就在雨中待得不舒服的眾人,先前提起來士氣漸漸喪失,被焦躁取而代之,盡管大家還在努力地壓抑著這份焦躁。
正當大家伙以為這白衣劍客不敢現身之時,嘩一聲離眾人不遠處,東面一枝干斷裂的樹枝落了下來。
大家伙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往落下的樹枝那望去,卻聽聞修愷一聲短促的驚呼,“人在西面”
修愷一聽東面有了聲響,反眾人之道而行,把注意力放在西面,聲東擊西這簡單的伎倆在這種時刻尤為管用,他不得不防。
果然,在東面突有異響,眾人的注意力均被奪過去的同時,西面一道人影伴隨著道道劍氣顯現。
為免再有人員損傷,修愷喊出小心后,便提起銀槍頂著劍氣,主動迎向白衣劍客。
敵人不出現時,他心中會猜測不斷,會猶疑不定,可一旦敵人現身,他便不會有半分怯意,也不再有半分遲疑,直突了過去。
銀槍揮舞,打散了道道劍氣。
一點寒芒先至,隨后槍出入龍。
噹噹噹
槍劍擊碰連連。
頃刻間,修愷已刺出了十余槍,把心中憋著的一股窩囊勁兒對著敵人一頓發泄。
銀裝素裹的修愷形如一道銀白的匹練纏住了白衣劍客,使其再無法脫身藏匿。
白衣劍客自是姜逸塵無疑,在了結了畢鄂的性命后,他瞅見了在凌霄渡另一端駐足引昂悲鳴的淚珠,廢了些時間成功將之馴服后,便心生奇計,才有了方才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