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心所欲,目中無人,興之所致,寸草不生易,無,生。”
“這易無生可能是早先便與畢鄂約好去取藥的,也是這小子不幸,撞上這易無生,險些要了性命。不過,話說回來,碰上易無生后,這小子還能如此冷靜作為,當真不易。”
“這小子越來越具備冷血殺手的潛質了,也慶幸這易無生目中無人的稟性難改,遇上個已耗盡力氣的小家伙,想來也懶得多出一招,更懶得多瞧上一眼吧。地煞門一行應是盡皆被這小子拿下了,否則,即便是匹良駒也難把他安然帶回。”
“要不我去仔細瞅瞅”
“也好,那便辛苦走上一遭了。”
“欸,無妨,那這小子便由公子照顧了。”
“沒有偏房,只能讓這小子在椅子上將就一夜了。”
“是啊,一張床也擠不下三人。”
“擠得下也不能擠。”
“嘿嘿,是是是,這是自然,明兒小憐去上早課后,我再來把他弄床上去。”
聽瀾公子沒有拒絕,而那人也沒了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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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辰時。
顧憐從臥房中出來后,自然也是瞧見了在木椅中那紅著大半身軀、昏睡著的、臟兮兮、慘兮兮的人兒。
她把頭伸回了臥房中,看向還在熟睡的聽瀾公子,秀眉微皺,輕嘆了口氣后,徑自走向了廚房。
當她忙活妥當,準備出門前,已將兩份早餐放在了方桌上。
她并非躡手躡腳的,可一系列動作她都做的無聲無息,不僅沒驚擾到姜逸塵,也沒吵醒聽瀾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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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近正中。
此時木屋內有三人在其中。
聽瀾公子正坐在臥房床榻邊,為姜逸塵進一步醫治傷勢。
昨夜的老者站在聽瀾公子身側,與其攀談。
忽見姜逸塵迷蒙睜眼,似已醒轉過來,老者一個機靈便消失不見了。
哪知醒來后的姜逸塵注意力全然落在了聽瀾公子身上,絲毫未曾察覺到剛有一人突然離去。
剛才聽瀾公子手中的青光讓他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只是一時半刻竟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聽瀾公子見姜逸塵盯著自己看了半天,猶自發怔,便輕咳出聲道“感覺如何”
姜逸塵回過了神,尷尬了一會,抱歉道“添麻煩了。”
“易無生的出現倒真是出乎我的意料,虧得你有匹好馬,把你從黃泉路上駝了回來。”
“也許有些事,冥冥之中已經注定,這次僥幸死里逃生,下次呢我手上沾染了那么多血,老天或許便是讓這十四惡人來收我的。”
“你后悔了”
“不后悔。”
“你現在已逃過一劫,可還要繼續你先前的目標”
“能殺的,絕不放過。”
“天罡門已來到城中,一日間便與官府達成了協議,現下已全然接盤了地煞門在晉州城內的任何事物。”
“他們可有來找聽瀾公子的麻煩”聽聞天罡門已至,姜逸塵不顧身上疼痛,驚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