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澤陣先抓住鬼切攬在源賴光腰間的右臂,費了點力氣想要將其拽開。可他一用力,鬼切就也跟著用力,你來我往間,鬼切的手沒松,源賴光差點被勒醒。
黑澤陣垂眸盯著鬼切的睡臉“”
我哥一個電子機床都切不開的鋼鐵直男,你卻這么黏著他,難道你上輩子是吸鐵石嗎
黑澤陣不想放棄,眸光一轉,又盯上鬼切勾著源賴光小腿的腳,伸出鐵鉗般的爪子哦不,雙手。
然而鬼切腿腳上的力道不比手上輕,甚至下腳比下手還狠。
黑澤陣越用力地拉扯,他就越使勁地往下壓,大有你努力你的,我大不了跟源賴光的腿骨同歸于盡的架勢。
為了源賴光的身體著想,黑澤陣最終選擇放棄。
“你通過了我的認可。”扯了扯嘴角,黑澤陣沖熟睡的鬼切露出一抹核藹可氫的微笑,“我哥以后就交給你了。”
說罷,他面無表情起身,離開房間。
在院子里,黑澤陣用昨晚用過的洗漱工具洗臉刷牙完畢,隨后穿上大衣,套上圍巾,決定出門溜達一圈,認認路,以后方便自己登門拜訪。
他總不能每回拜訪田沼要都拉上源賴光一起,有這么大一盞探照燈在身旁,他要如何跟田沼要培養感情
雖然心智不全,記憶殘缺,但基本的常識認知他還是有的。
吐出一口白氣,黑澤陣輕輕推開院門,一邊低頭攏著圍巾,一邊慢悠悠往外走。
他眉眼低垂,微微抿著唇角,看似尋常的動作卻削弱了過于凌厲的氣勢,淡漠的神色間透出一點溫和來。
“咔噠。”
仿佛有一聲極輕的金屬碰撞聲閃過,黑澤陣警覺抬頭,目光掃視四周。
他有一雙本該冷酷的碧綠鳳眸,落在他人眼里卻清澈得仿佛一眼便可望盡。
高大的櫻樹后方,深褐色枝條上已隨著春風的偶然路過,結出幾朵幼小的花苞。
赤井秀一站在陰影下,死角中,手里把玩著一只略顯陳舊的打火機。
他的身旁架著一把槍,a狙擊步槍,他曾用這把槍打傷過某人,之后也始終沒換過,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不忘初心。
赤井秀一合上打火機蓋子,仰頭望向前方,尚不明亮的晨光里隱隱摻雜著一縷紅色,不顯眼,卻格外刺眼,尤其當他看到那縷紅色最終落點的時候。
黑澤陣站在與他只有五米之遙的地方,左顧右盼的不知道在找什么,卻并未發現自己米色的大衣背后粘著一粒紅點。
赤井秀一背對著他垂下眼簾,卻抬手揮了揮,姿態散漫而慵懶。
片刻后,那粒紅點從黑澤陣衣服上消失,而他也放下手臂。
“奇怪,我怎么覺得附近不只有我一個人難道又有”妖怪
黑澤陣咕噥了一句,但也不多探究,沿著田沼家的寺廟繞圈認路,順便用手機拍了幾張照片。
他離開之后,赤井秀一從口袋里掏出無線耳機戴上。剛一開機,里面就傳出安室透冷沉的聲音。
“我已經解決了那家伙。不過,你是怎么找到他的我是指黑澤陣。”
“出來旅游時偶然遇到,還說過兩句話。”赤井秀一點上煙,抽了一口,“別在他身上找什么人的影子,那只是個無辜的普通人。”
“你的私心很重,并且毫不掩飾。”安室透嗤笑著說完,果斷中止通話。
聞言,赤井秀一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
“跟你不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