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片黑乎乎的云,濃厚到光線根本無法從其中穿過,給海面染上了大片的陰影。雖說這里是在大海上,天氣會突然發生出人意料的劇烈變化一點也不讓人覺得奇怪,但林薇音敢以便宜哥哥藏在電腦硬盤里所有的不可描述的文件起誓,那玩意絕對不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因為這片黑云只存在于長公主的頭頂之上,天空中的其它區域內依舊是美麗的白云藍天與艷陽高照,風和日麗到能夠讓人打瞌睡——只要忽略掉海面附近的這些激烈戰斗的話。
很顯然,那應該是翠絲特搗鼓出來的某種具體作用不明的物體,并且讓長公主感覺到了極大的威脅,硬是讓她半路剎住了車不敢隨便行動。
比加爾明擺著比二女更加熟悉自己的大小姐,還在兩人望著云朵疑神疑鬼之際,站在藍鯨背部的執事先生便急忙大聲喊道:“是雨,小心云朵里面降下的雨點!”
或許是因為被人點破了技能的關鍵核心的緣故,翠絲特果斷不再繼續增大云朵體積而是當場從黑云內部降下來了大片雨水,劈頭蓋臉的落在了奧克塔薇爾的身上。
并不是長公主沒有防備,事實上她表現得比任何都要緊張,只不過女孩的風系護盾在雨點面前和肥皂泡沒什么區別,一轉眼便被侵蝕得千瘡百孔完全起不到半點的防護作用。
而在雨點落到身上之后,奧克塔薇爾立刻驚恐地發現它們內部包含著濃郁的深淵能量,每一滴均是如此,就好像把深淵能量提純后液化了似的,擁有著極為強大乃至霸道的侵蝕效果。幸好長公主之前曾經被拉茲菲爾德位面的深淵水晶侵蝕過,然后被南宮榮及時搶救下來從而獲得了不少的抗性,這種程度的侵蝕暫時還無法對她造成多大的影響。
若是換成林薇音或者比加爾,很可能就是另外一種局面了,簡單來說翠絲特在不完全了解奧克塔薇爾的情況下選錯了施法對象。
看到奧克塔薇爾依舊是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翠絲特不禁暗自皺了皺眉頭,繼而將張開的雙臂進一步高高揚起,體表原本白皙的肌膚上也逐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冒出來了許多紫紅色的花紋,宛如一道道藝術紋身迅速覆蓋了女孩全身大部分的地方,并且還緊跟著閃閃發亮了起來。
這就是之前絲蒂芬妮所提到的將翠絲特體內的限制給解除了嗎?
感受到大小姐體內成倍增長著的恐怖深淵能量與有如實質般橫掃了附近空氣的濃厚深淵氣息的比加爾此刻已經徹底絕望了,先前他即便沒有說出口但仍然或多或少在心中保留著救下翠絲特讓她恢復原狀的希望,而如今執事先生眼中看到的卻只有一片黑暗。
因為他已經沒法在翠絲特身上找到絲毫的人類模樣了,盡管女孩的外表并未產生多大的改變,但其內在早已是別的某種東西,成為了一個保留著大小姐生前記憶的非人之物。
深淵不是花費一定的精力轉化了翠絲特,而是利用女孩的外貌和記憶制成了某種容器,填充在那里面的則全部都是純粹的深淵能量以及大量邪惡意志。絲蒂芬妮提到的解除限制應該是指讓大小姐能夠隨意動用這部分力量,但很顯然她很快也會因此而無法繼續維持人類的外形了。
到那時翠絲特留存于世界上的最后一丁點存在也會徹底消失得無影無蹤,這讓比加爾短時間內怎么可能接受得了?所以他猶豫了,沒有在第一時間用自己的能力幫忙將降落下落的雨點震開到別的地方,任由它們砸在了沒有閃避的奧克塔薇爾的腦袋上。
長公主倒是想閃避,她剛剛也有嘗試過,結果移動了不到半米便發現這些落下的雨點居然會隨著自己的移動改變方向,然后她就果斷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