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地面上在陣地外圍巡邏的雜兵一問三不知不同,作為高級兵種的飛行員即便不知道上級的作戰計劃只要問出大量戰機的動向也能推測出許多事情來,畢竟不會有誰會專門把大群飛行員和他們的座機集中在一起只是為了讓他們在機場上閑著無聊曬太陽的。
總之因為這個巧合跳傘的機組成員大都幸存了下來,被夏爾羅特帶隊抓住后押送到了距離城墻較遠的一處噴泉廣場上。原本空蕩蕩的廣場此刻塞滿了一大群的人,甚至在中央噴水池旁邊還停著兩輛坦克,讓這里頓時就熱鬧了起來。
不過這種熱鬧也只限于各種竊竊私語,俘虜們并沒有敢于明目張膽的大聲說話,因此廣場上的人雖多卻也沒吵鬧到節假日里連和站在身邊的親朋好友說話都要用全力去喊的程度——在奧克塔薇爾爬上一輛坦克站定后,更是立刻連竊竊私語的聲音都沒有了。
“我不知道你們的主子是怎么對你們說的,總之我們拉茲菲爾德位面確實正面臨著巨大的威脅。”長公主讓夏爾羅特把俘虜帶來廣場后并未直接隨便抓個人來審問,而是選擇了對他們訓話,“現階段我無法提供證據來證明這點,因為我們連深淵打算做什么都不清楚。但還請記住,不管對方打算做什么,他們很快就會動手,屆時全天下的人都會知道的。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在那個時刻到來之際選擇和我一起拯救自己的家園,僅此而已。”
人多了總會有那么一些跟王室不對付的家伙存在,在安安靜靜的俘虜群中忽然有一個臉上帶著兩道傾斜醒目刀疤的中年男子一邊在嘴里咬著煙頭一邊大聲嗤笑了起來:“這恐怕是我聽過的最搞笑和無厘頭的勸降了,里面簡直連半點誠意都沒有。長公主喲,你就算想空手套白狼也不帶這樣玩的吧?”
守在坦克旁邊的夏爾羅特眉頭一皺便要過去把對方給揪出來,不過奧克塔薇爾卻先一步給予了回應:“說我想要平白讓你們加入我的隊伍,關于這點我承認,因為是事實。但同樣的我并沒有說要強迫你們加入,只是希望你們能自己做出選擇而已。”
“拉倒吧,在場的人大都是可以為了錢不要命的主,要么就是誰給錢幫誰做事,你覺得不給好處他們會主動要求加入?”
對此長公主只是淡淡地聳了聳肩:“或許吧。但就算我用武力強迫或者給了好處讓你們加入隊伍,將來面對死亡的威脅時毫不猶豫地四散而逃又有什么用呢?深淵打算毀滅整個世界,像牲畜那樣奴役我們,為了和他們對抗我需要真正敢于面對死亡的戰士,而不是一群湊數的雜魚。事實上我也知道為了錢不惜與王室對抗的你們有著怎樣一副德行,如果不是因為你們能夠開飛機我絕對連理都懶得理會,直接全都送去戰俘營了。”
奧克塔薇爾的話語頓時讓眼前這些戰俘產生出了不滿的情緒,畢竟即便算不上訓練有素的精英他們也絕對和雜魚扯不上關系,哪里受得了這種侮辱?不過在周圍騎士和大兵們虎視眈眈的圍觀下,他們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最多只是臉上的表情有些不高興罷了。
“覺得自己是精英而不是雜魚?”長公主作為話題的帶動者自然很清楚他們在想些什么,不由地撇了撇嘴從鼻孔里哼道,“當全身都裹滿泥土在陣地上拼命抵擋數量遠超自己的深淵怪物瘋狂沖擊的步兵需要空中支援的時候,你們在做什么?當前線因為深淵的緊逼導致食物彈藥藥品等消耗過大后方籌集的物資卻沒法及時送到前線只能讓汽車火車拉著在地面上慢慢跑的時候,你們又在做什么?在我看來,你們起到的作用連負責種地給軍隊提供糧食的農民都不如,就這樣還好意思自稱精英?”
這一次包括刀疤臉在內沒有人再繼續反駁了,因為他們都知道奧克塔薇爾說的沒錯,未曾戰斗在第一線也就算了居然還投身試圖推翻王室的領主貴族等的麾下,能夠起到的只會是反作用而已。和那些英勇對抗異世界侵略者的人相比,長公主會把他們看成是雜魚并非沒有道理。
然而女孩終究沒有那種嬌軀一震王八之氣頓時為之外露接著戰俘們納頭便拜主動爭著當小弟的傳說級光環,她充其量只是把對方說到自覺理虧而已,還不足以讓他們這么快就下決心改投陣營——再說不少戰俘還有家人在他們的主子那里,誰敢隨隨便便的痛快投降?
不過若是奧克塔薇爾有干掉那些領主貴族,估計這些人便會沒有顧忌的轉投到長公主麾下了吧,無論他們是為了拯救世界的大義還是單純為了找份工作混口飯吃……
“就這樣了,等你們想好了決定為這個世界、為自己的國家以及自己的家人朋友將來能夠遠離深淵的威脅安安穩穩地生活出分力,到那個時候再來找我吧。”奧克塔薇爾說著沖旁邊的夏爾羅特低頭看了一眼,“夏爾羅特,把他們全都好好看管起來。監視方面雖說由金毛貓負責,但你也要留下一部分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