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萊士是條每天都在混日子的得過且過的咸魚,又沒有結婚屬于那種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類型,所以和隊伍里的其他老油條相比這家伙做事一般都沒什么顧忌,唯一在意的也就只有自己的小命了。
因此當華萊士提出將隊伍化整為零分散開來四下搜索的建議時,作為其老友的諾埃爾不禁感覺很是意外。
“確實這樣做可以增大我們找到目標的機會,但其中蘊含著多大的風險你也應該很清楚吧?”諾埃爾看上去似乎并不打算采納建議的樣子,沖華萊士攤開雙手反問道,“戰力分散后一旦被深淵發現絕對沒有幸存的可能,就算找到了目標的位置,又要如何通知其他小隊?還是說你認為一個僅有幾人的小隊就能突破深淵的防御毀掉那臺儀器了?”
不得不說諾埃爾的分析非常正確,兩千年的巡邏隊長顯然不是白當的,對于如何用少數人馬完成上級發布的困難任務有著豐富的經驗。盡管這種經驗用來對付深淵或許有些不太合適,但總比茫然無措或者到處頭鐵要好。
只可惜,華萊士并不是在真的考慮怎樣才能合理有效地完成任務。
【這個老正經真是簡直了,他怎么就那么死腦筋!把隊伍分散后我只要和他在一組旁邊便僅有兩三個外人了,到那時說服他們一起找個安全的地方等上足夠的一段時間再使用傳送卷軸離開這鬼地方的成功率比說服幾十個人顯然要高得多。要不是卷軸無法直接傳送回世界樹那里而是會傳送到深淵占領區內,單獨一個人很難穿過深淵的巡邏路線回去的話,我早就一個人逃走了有木有!難不成為了活命,最后真的要用那種方法了嗎……】
若非旁邊還有一群中年大叔在充當路人角色,華萊士估計都要在臉上擺出一副急死個人的幽怨表情來模仿被男主角無意中攻略撩撥到急切期盼著少年能夠主動出手的后(神獸)宮妹子了,雖然好像非常辣眼睛是說一點都不合適的樣子。
然而諾埃爾到底還是沒有認可這位酒鬼老友的建議,他堅持要把人員集中在一起,接著隨便找個方向便帶領隊伍朝那邊搜索了過去,完全沒有給華萊士任何搗鼓小動作的機會。
好友的耿直以及隊伍往情況不明的區域內的不斷前行讓華萊士漸漸堅定了自己的偷偷溜走的想法,作為精靈中的異類這家伙可沒有什么榮譽感使命感,遠不像其他人就算沒什么干勁心里面把米賽爾問候了無數遍但一想到自己的老婆孩子還是會硬著頭皮去執行這次與送死無異的作戰。
大家都是為了自己的家人能夠在未來繼續生存下去而奮戰,唯有華萊士是個例外。只關心自身性命的酒鬼大叔在隊伍又和深淵的搜索部隊遭遇了一次并再度死掉了一名同胞之后,終于徹底下定了某個決心。
“所有人都快點,我們沒有時間去悼念逝者!”諾埃爾完全沒有注意到一路上跟隨在自己身邊的華萊士那越來越黑的臉色,他現在只關心讓隊伍盡快離開此地免得被聞訊趕來的大群深淵怪物給包圍,“而且有敵人在這里巡邏就說明我們沒有找錯方向,大家再加把勁兒!”
雖然是這樣鼓舞眾人士氣的但實際上沒有找錯方向這種話根本沒人相信,在印象里深淵的營地怎么說都應該是由一坨紫紅色的惡心不明粘稠物質構成的才對,如今周圍這山青水綠的環境一點也不像好吧?倒不如說正常得都有些異常了!
大家甚至都有些懷疑傳送陣是不是出現了什么問題,把他們送到了精靈和深淵勢力范圍中間的爭奪地帶。否則的話,說這里是深淵控制區看附近的景象誰會信啊?
遠處響起了和釋放魔法完全不同的爆炸聲,正打算整隊離開的老油條們不禁紛紛扭頭望了過去,只可惜即便此處地勢平坦但離得遠了還是什么都看不到,最終映入眼簾的也只有那幾道冉冉升起的黑色煙柱了。
諾埃爾相比起其他人卻是對此一點也不意外,繼續沖隊員們大聲喝道:“都愣著干什么,想要搬個凳子在這里坐著吃瓜看戲嗎?除了我們之外那些異世界人同樣也派出了一隊倒霉鬼參加這次作戰,剛才的動靜應該就是他們弄出來的。別管他們,我們的戰斗方式和對方根本沒法配合,而且對深淵進行左右包夾也是一個不錯的戰術。”
知道有同樣悲催的可憐蟲啊不對、是說知道有盟友也在不遠處努力奮戰之后,這群老油條原本灰蒙蒙一片的眼睛中也慢慢恢復了光澤。無論是幸災樂禍還是期待對方能夠替自己吸引部分深淵的注意,總之大家的士氣多少上升了一些,再也不像之前那樣表現得死氣沉沉了。
唯有華萊士的臉色依舊漆黑如鍋底,現在可是連小孩子都知道精靈族殘存的戰力已經“強悍”到了幾乎不堪一擊的地步,否則如此重要的任務又怎會交給他們這群咸魚來做?很顯然這些有備而來的所謂盟友們應該接替手中沒兵倍感尷尬的米賽爾承擔了派出精銳部隊的責任,既然如此那為何還要派出他們這群咸魚來送人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