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斗結束之后,深淵把主動投降的精靈族老咸魚們全都驅趕到諾埃爾面前聚集了起來,接著先前護住大叔的觸手怪也隨即從泥土中鉆出,卻不是眾人想象中的光頭章魚、而是一只體型碩大的田螺,有點像是某種遠古生物的模樣。
很顯然,勝利者這是打算要對俘虜們說些什么了。沒有人知道接下來等待自己的將是什么,連諾埃爾都不清楚,但無論怎樣總好過當場斃命不是么?
比普通的三層樓別墅還要大的田螺果然是成了精的boss級怪物,它從硬殼內探出了一個類似于球形的腦袋,表面生長著許多觸手不說居然還有一對水汪汪閃亮亮的大眼睛,愣是把一只令馬猴燒酒聞風喪膽的觸手怪整出了少許萌萌噠的感覺。
當然,萌萌噠什么的全部都是錯覺,周圍那些不打滿馬賽克就不能見人的精靈尸體有很大一部分乃是這只田螺的杰作,它可不是來負責賣萌的。
因此這貨對剩余的尖耳朵們開口的第一句話便一點都不友好:“所有人排好隊到我的面前來接受深淵能量,這或許會讓你們失去自由,但至少不會讓你們去和地上躺著的那些碎肉作伴。說實話我個人倒是很希望把你們全部干掉然后做成加工材料,然而現在不管哪里都很缺人手,否則你們根本連投降的機會都沒有。”
華萊士聞言不禁瞧瞧地在背后戳了諾埃爾幾下,然后對老友小聲地說道:“那個,也許是我的錯覺,但剛剛聽了這位大佬的話,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深淵如今在整體戰場上是處于劣勢的樣子?”
在遙遠的虛空中有一個由許多不同位面不同種族的智慧生物組成的大型聯盟正和深淵進行著激烈的對抗,這件事拜安潔洛特撿到的晨語所賜整個精靈族的人都知道了,而且據說在戰斗中這個聯盟還占據了優勢——關于這些尖耳朵們基本是當成茶余飯后的八卦來談論的,并沒有多少人真的關心,直到他們被深淵擊潰漸漸陷入走投無路的境地之后才重新想了起來。
否則也不會有先前晨語短時間內突破干擾向周圍位面發送廣播尋求救援的事情了,單憑一個輔助裝置哪怕能力再強大也無法與深淵專門負責干擾的儀器相對抗,除非她得到了米賽爾提供的人手、資源以及技術的支持。
只不過這個時候才來向聯盟求援未免也太遲了,而且附近也沒有聯盟的部隊,倒是把同樣為深淵所苦的南宮榮等人給吸引了過來。
“我才不關心深淵在整體戰局上的優劣,只要他們沒把露娜怎么樣就行了,其余的全都無所謂。”諾埃爾說到這里后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但無論怎樣只要被灌注了深淵能量我們就全都回不去了,我現在只希望他們沒對露娜這么做,我不愿意見到她變成和我一樣的存在。”
“好吧,就算真的有處于劣勢深淵也不會把這個情況隨便告訴給我們這些老咸魚的,我果然是問了一個白癡問題。”華萊士說著朝不遠處某個面如土色渾身發抖幾乎快要站立不住的倒霉蛋被田螺用觸手五花大綁著卷到眼前的場景看了一眼,確認怪物并沒有注意到這邊后方才接著說道,“那我們來討論一下你的豐功偉績吧,將所有人全都帶入深淵布置好的陷阱里導致大家全滅后,你覺得深淵除了把露娜還給你之外還會不會獎勵一些別的什么?畢竟你可是破壞了老妖婆起死回生的一手棋、阻礙了異世界人往這個世界增派援軍并成功斷絕了精靈族最后希望的人啊,沒有特殊獎勵什么的也太傷人心了。”
盡管明知道身邊的損友只是單純的在開玩笑調侃,諾埃爾的心情卻還是迅速低落到了極點:“我知道自己是一個為了拯救女兒將所有同胞全都出賣了的十惡不赦的魂淡,我也不指望能夠得到救贖與原諒……”
然而大叔的懺悔剛剛進行到一半就被華萊士給抬手打斷了,后者指著天空疑惑地說道:“那是什么?”
諾埃爾不禁很是奇怪地仰頭看了過去,湛藍的天空里并未看見某些異常的存在,連一只路過的鳥兒都沒有;不過大叔很快便理解了老酒鬼想要表達的意思,他先是把耳朵甩動了兩下,反復確認不是幻聽后就意識到天空中有某種眼睛看不見的東西正在從上往下的高速移動著。
周圍的深淵怪物似乎未曾注意到那個隱形物體的樣子,依舊在十分淡定的該做啥繼續做啥,以至于諾埃爾差點都以為該物體是屬于深淵的。然而大叔很快又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如果那玩意是屬于深淵的,又為何要保持隱形狀態移動,光明正大的在天上飛行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