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夜身旁的金發少女像是看出時臣的不悅,出聲打斷了時臣還未出口的反駁,“目前我只能告訴您,櫻在間桐臟硯的手下,過得并不是您想象的那樣光明。至于那孩子的遭遇,恕作為外人的我們暫時無法為您描述。所以不如眼見為實接下來我和我的同伴將前往間桐臟硯所在的地方。因為櫻也在那里,我認為身為父親的您,無論如何都應該一同前往,并見證這一結果。”
“所以,我邀請您加入我們,即便抱有疑慮也無礙我想您也一定很想念自己的女兒吧”
少女這通話實在是無懈可擊,里面蘊含著的內容同樣頗為意味深長。遠坂時臣不安地握緊手杖,再次打量了幾眼他昔日情敵如今的恐怖外貌,松口應了下來,“可以。”
“那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笑著將手并在一起,熒轉頭看向身旁的間桐雁夜,
“雁夜先生你確定自己真的要同去嗎關于間桐臟硯的手段有多無孔不入、防不勝防,你應該也知道。到時候如果他用什么陰招,我們可能沒法及時保護你。”
雁夜重新將兜帽帶上,他的聲音疲憊卻堅定,“我說過,我要救小櫻。”
見此,熒也不再說什么,率先站起,“那就請諸位稍作準備啊,時臣先生您可以自行在宅內活動,我在路上會為您介紹些我這邊的情況,等下我們就出發。至于阿嗯阿貝多呢”
而那個之前一直靜靜飄在少女身側的小小白色使魔露出了幾分無語,“阿貝多,他在你說話的時候就走了。我猜應該是和之前一樣,想把空間留給喜歡聊天的人吧。”
喜歡聊天的熒
“總之就這樣幾位待會見”
遠坂櫻現在應該被稱呼為間桐櫻了,偶爾因魔力枯竭而陷入昏睡時,在非常稀少的情況下會做夢。
這次,她夢見了許久之前的景色。父親,母親,還有姐姐歡聲笑語坐在那邊的草地上,春日的櫻花重重疊疊地擠在一起,怒放著,燦爛著,風一吹,便嘩啦啦地雨一般落下。
直到這時櫻才發現自己坐在火車上,隔著厚而冰冷的茶色玻璃望著他們。
不行呀,要趕快去他們那邊才行。
這么想著的櫻,正思考該如何下車時,眼前的景色卻慢慢扭曲著向后離去。
是火車開動了啊。
櫻恍然大悟,跌跌撞撞地向車廂的盡頭跑去,拉開一道又一道鐵門,向著記憶中的方向跑去。
“撲通”一聲,櫻摔倒在了地上。
這可不行,這樣想著,櫻努力從地上爬起。
不然就回不去了。
咦
她是要回哪里
四周傳來了熟悉又陌生的“嘰嘰”聲,櫻順著聲音抬起頭。
不知何時,她所身處的整個密閉空間已被黑黝黝的蟲潮層層圍住,它們飛舞著,像漩渦一樣,慢慢靠近櫻,將她吞噬殆盡
[夢,醒了。]
間桐櫻睜開眼睛,其實睜開不睜開都無所謂,她身處的地下空間絲毫不見光線眼睛在這里是沒有用的東西。
雖然醒了,但夢里的觸感依舊存在,身上的每處都被蟲密密麻麻地裹住,蟲潮就像浪花一樣,推舉著櫻,在她身上游動著。
剛剛那個短暫的夢馬上就被櫻遺忘了,她半睜著眼睛,思考著要不要再睡一會。
“櫻”
這個聲音
間桐櫻遲鈍著將臉轉向聲音的方向,地下室的門被人用力地頂開,突如其來的光線迅速激怒了喜好黑暗的刻印蟲們,蟲潮憤怒地向門口涌去,向意外的入侵者發起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