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頭蹭上了地面,一雙有力的大腿支在他兩側,將他禁錮在身下。
江荇之懵了一瞬很快回過神,扭頭用肩頭撞向來者。砰肢體的碰撞發出一聲悶響,沖出去的靈力卻像是撞上了一堵墻。
他心頭一凜對方修為不比他低,也是大乘巔峰
靈力沖撞間四周飛沙走石,林木折斷。
兩人胳膊抵著胳膊,肩膀抵著胸。江荇之抬起的膝蓋在踢到對方的前一瞬又被死死壓下,夾在那緊實的大腿內側,“嗯”
一番纏斗,江荇之仰躺在地上,男人錮著他的手沒有松開,順著江荇之拉拽的力度一倒就將人圈在了身前。
江荇之被壓得喘了口氣,“你”
話音未落,上方的人突然俯下身,一個下巴搭在他的肩頭,噗通。
鉗住他的手似乎在抖。灼熱的呼吸撲在他耳畔,沉穩的心跳透過緊實的胸膛傳遞到他胸口。頸側似乎被什么若即若離地擦過,帶起輕微的戰栗。
江荇之眉心一跳,“閣下。”
四野一片安靜,只有山風拂過草葉沙沙的聲音。
半晌,男人低低“嗯”了一聲,又執著地問,“你要去哪兒”
“去到人民最需要的地方。”江荇之話落,上方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他趁機動了動,手腕正好蹭過男人的掌心。
那雙手寬大粗糙,體溫高出他許多,肌膚相觸的一瞬,兩人都被對方的溫度驚了驚。
扣著他的手一下收緊,“怎么這么冷”
江荇之半邊臉還貼著地,“閣下也不看看自己做了多么冰冷的事。”
“”
那雙大掌松開,男人撐起身來。
距離拉開,江荇之終于看清了面前這“變態”的容貌眉峰凌厲,目若玉沉,黢黑的額發有幾縷劃過眉骨,是一副相當俊美而有壓迫力的面容。
深色的勁裝將后者的身形包裹得很好,肩寬腰窄,線條分明。
饒是江荇之幾百年間閱人無數,也被男人的好相貌驚艷了一番。
只可惜是個變態。
那變態眉心壓下,又拉過他的手腕裹在掌心細細摩挲,垂下的睫毛掩去了眼底的神色,像是過于在意他偏涼的體溫。
“怎么回事”
江荇之看他那一臉嚴肅的樣子不像是剛剛才“偷襲”了他的人,反倒像個慈悲的郎中在懸壺濟世。
他有片刻無言,抽回自己的手,“先不管怎么回事閣下這是幾個意思”
手心驟然落空,男人指尖不易察覺地輕顫了一下。他看著江荇之,一雙薄唇動了動,開口嗓音低啞,“是我認錯了人。”
江荇之瞇眼,“是嗎”
男人定定看著他,“嗯。”
見對方咬定這個說法,江荇之也別無他解,姑且接受了這個理由。他指著自己的臉問,“和你認識的人很像”
兩人還維持著剛才的姿勢坐在地上。
鐘酩垂眼看去江荇之的臉離得很近,面色冷白如玉。俊秀的眉眼舒展開,眼底像是湖底一汪沉璧。
微微挑起的眼角帶了點狡黠的意味,一如過往幾百年間二人無數次交手時那樣。
這一切曾經隨著轟然的天雷驟然消散,但現在終于回來了。
“很像。”他緩緩開口,漆黑的瞳底辨不清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