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過半,江荇之手邊花生皮瓜子殼堆成小山,還灑了些在地上。
他把在自己袖口看熱鬧江狼嚎摸出來,“來,邊看邊掃。”
江狼嚎絲毫沒覺得一只筆靈掃地有哪兒不對,順從地掃起了花生皮。
鐘酩在一旁看得嘴角微抽,“它好忙。”
江荇之澆灌雞湯,“人可以通過創造價值實現自我價值。狼嚎雖然是只筆靈,但它人生也能有多種選擇。你別看它是在掃地,它本質已經升華了。”
江狼嚎驚喜抬頭,“原來如此”
氛圍一下變得和諧而融洽。鐘酩看著江荇之慈愛溫和側臉,心道江狼嚎還是沒看破人心險惡。
勤勞善良江狼嚎掃完地,江荇之也吃完了兩碟瓜子花生。
他拂了拂衣袖,起身道,“我去走走,消消食。”
鐘酩作勢要起,“我同你一道。”
江荇之止住他,“我想自己走走,思考人生。”
視線在他身上停留片刻,鐘酩笑了一下,“你去吧,早些回來。”
離開了熱鬧宴席,四周漸漸變得幽靜。
江荇之不認識別路,就沿著來時路往藏書閣、凈樺園方向走。江狼嚎從他袖口探了個頭,“徒孫居然沒有跟來耶”
江荇之“嗯”了一聲,他也以為柏慕會跟著來。
畢竟從初見開始,自己不管去哪兒對方都一直跟著。他當時就不解其意,只是甩不掉人,干脆默許了。
現在想想,難道是一見鐘情
也不對,柏慕早有心上人了。況且對著自己這張肖似仇人臉,怎么可能一見傾心。
日久生情倒是說得過去,畢竟自己一向以內在服人。
良久,他呼出一口氣來柏慕這人,秘密實在太多。
道旁花樹枝葉婆娑,午后日光從空隙間落下來,在江荇之眼瞼上晃出細碎光影。
江狼嚎看他嘆氣,體貼地從袖口鉆出來,用毛毛拂過江荇之臉,“祖宗”
細細軟軟狼毫擦過頰側,江荇之心中一動。
他將前者捉下來,“狼嚎。”
“嗯”
“你毛最近不都用來掃地”
“嚶嘰。”
兩人重新上路,這會兒四下無人,江荇之便放它出來在空中飄著晃悠。
拐過一條小道,又走回了之前藏書閣。
正走著,江荇之神識一動。嗤他側身避開一道破空而來咒法,轉頭對上拐角處抬手捻咒長褂男人。
他眉峰微挑還恢復得挺快。
禽尤是從廂房里溜出來。
他沒想到自己剛恢復行動,門口弟子便出言請他離開。
他只能裝瘋賣傻地糊弄過去,趁人不備一路跑了出來只要能搶占一只器靈,這點面子算什么
好在他原路返回,竟真瞧見了那只器靈。四下無人,只有一名手無寸鐵青年。
有了前車之鑒,禽尤這次上來就是偷襲。至于器靈旁邊那個青年,管他是誰,出現在器靈旁邊算他倒霉
江荇之在躲過那道偷襲后,和禽尤對上視線。對方有些詫異,似乎不理解一個“沒有修為”人是如何察覺到他攻擊。
又一道蠱咒在掌心結起,“你是何人”
江荇之,“應邀參宴。”
禽尤謹慎,“能人異士”
“嗯,順風耳。”
原來是順風耳,難怪聽見了他動靜。禽尤放下幾分戒心,出聲恐嚇道,“不想被老夫咒法打殘就讓開,我只要旁邊那只器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