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荇之躲過了初一,沒躲過十五。
宴會結束后的第二天,他又被藺何幾人拖了出去。
玄天劍宗,池塘邊的小桌臺。
這里是他們以前常常聚會的地方,自從江荇之渡劫失敗身死道殞后,藺何他們怕觸景生情,就再沒來這里聚過。
現在江荇之回來了,小桌臺又被打理了出來。
這會兒,江荇之正被桓璣君和霜苓一左一右押在座位上。藺何環臂坐在他跟前,一張大臉湊得很近,“現在只有我們朋友幾人了,快快快,如實交代”
江荇之拿靈力將他推開,“交代什么”
“你說交代什么一夜之間,整個三界都快翻天了”藺何把石桌拍得啪啪響,跟鯉魚打挺似的。
“你是不知道,昨天你拉著墟劍圣君離席后,整個宴席場上都要炸了奏樂的不奏了,聊天的不聊了,醉酒的都醒酒了全在猜測你們之間發生了什么”
江荇之心虛地咳了一聲,“不就是抱了一下,久別重逢你們真夠夸張的。”
“那是抱一下嗎”桓璣君瞇了瞇眼,“我們又不是瞎,墟劍看你那眼神,都快趕上禁書級別了。”
臥槽,什么禁書級別江荇之耳朵一紅,聳著肩抖開押在他肩頭的兩只手,指責地看了眼桓璣君,“黃者見黃,是你內心不夠干凈。”
桓璣君睜大眼,“是我不夠干凈來來來,霜苓把刻影石拿出來,讓我們純潔無瑕的荇之自己看看,看是誰不干凈。”
噗通,刻影石放在了桌上。昨天那一幕清晰地回放在眼前。
江荇之還是頭一次以旁觀的視角看他和墟劍兩人只見空曠的場地中央,墟劍從背后摟著他,低頭而來時,嘴唇幾乎要親上他的耳朵。深色的眼底情意濃烈而纏綿,真像是想要對他
靠靠靠江荇之反手就將刻影石“啪嗒”按滅。
桓璣君還在旁邊吹風,“怎么樣誰不干凈”
江荇之轉移話題,“誰讓你們錄這種東西的。”
霜苓舉起雙手自證清白,“我們可沒錄,我們當時都被震驚得原地凝固了這是別人錄的,三界之內都傳遍了好不好。”
臥槽,這群八卦的修道者
江荇之感覺整個人都像是被煮熟了一樣,在咕咚咕咚冒泡,他端起茶杯掩住半張發熱的臉,“他們都說什么了”
“無非是各種愛恨情仇的年度大戲。有深情戲碼,有狗血戲碼,還有虐戀情深的戲碼。什么愛而不得,癡心錯付,暗度陳倉”
噗江荇之一口茶噴出來,什么鬼
“喔,還有比較現實向的,猜你們到底是誰被奪舍了。”
呸,憑什么“奪舍”就是現實向了江荇之瞥了眼前三人一眼,“別猜了,全錯。”
他們明明是甜甜的“三角戀”
三個腦袋就一起湊上來
“全錯是什么意思,你們沒有私情”
“那墟劍為什么這樣看你”
“快說,真相到底是什么”
江荇之往椅子上一靠,咔嚓咔嚓地嗑起瓜子來,守口如瓶
這解釋起來太復雜了,還涉及到重生、天道、一千年前的種種,以及墟劍的馬甲若真要如實相告,以這三人四處漏風的嘴,恐怕不出半個時辰整個三界都會知道。
他悠悠地說,“等時機到了,你們自然會知道。”
三人異口同聲,“什么時機”
江荇之卻合上了嘴,瞇起眼曬著太陽,像只氣人的懶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