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桓璣君一頓猛咳。他、他聽到了什么
鐘酩刷地看向江荇之,對情侶裝的糾結瞬間拋到了腦后。他眼底煨熱,心頭冒著喜悅的泡泡荇之在他的朋友面前,坦然承認他兩人曖昧的關系了。
看來“墟劍”勢頭大好,墟劍沖沖沖
江荇之在左右兩道目光的夾擊下面不改色。
哼,看什么看。墟劍不行,他卻還能更猛
很快,凈鳴真人便到場組織起流觴詩會。
詩會共進行三日,每日分上下兩場。池中座席有限,每場詩會僅供十余人上座,其余人可在池岸邊的坐席間圍觀。
首場詩會參與者一一落了座。
江荇之叫上鐘酩,“我們就參加這場吧”
鐘酩依他,“好。”
候在一旁的童子聞言上前指引,“現在還余上游兩席,下游三席,二位圣君請便。”
江荇之想也不想,朝鐘酩指了指下游的席位,“我們坐那里。”他說完,在眾人的注目下拉起鐘酩的袖擺,飛身落到下游那張翠玉蓮葉上。
蓮葉坐席相當寬敞,坐兩人也合適。
但放眼整座瑯池,除他兩人以外,同席而坐的就只有壺山真君和青菀仙子這對道侶。席間氣氛頓時一凝
眾人暗自心驚百聞不如一見,看來這兩位圣君的關系比傳言中的還要親近
凈鳴真人則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桓璣君立在池岸邊,神色已然麻木
你們干脆直接公布關系得了。
所有人落座后,詩會正式開始。
盛著酒盞的托盤自上游順流而下,中途停在誰的坐席前,便由誰來飲盡杯中酒、再賦詩一首。
江荇之坐在蓮葉玉席間,低頭理著寬大的衣擺,小聲問身旁的鐘酩,“你天天就知道舞劍修行,會這些嗎”
席上空間有限,兩人坐得很近,衣衫都堆疊到了一起。江荇之外衫輕薄而寬松,散在身側,如飄逸颯踏的流云。
鐘酩抬手替他理了理,指尖拂過光滑柔軟的薄紗,“怎么不會”
在江荇之面前,他墟劍必然是十全十美。
江荇之就看了他一眼,“那我拭目以待。”
兩人說話間,眾人已經開始定題。
三言兩語后,殷洪尊者提議,“庭雪圣君重生歸來,乃大喜之事。今日正好庭雪圣君也在,不如就以雪為題,如何”
江荇之聞言抬頭眨巴眼嗯
眾人紛紛欣然撫掌,“甚好,便以雪為題”
鐘酩側頭看向他,低聲道,“荇之人緣真好。”
江荇之矜持地坐正了身子,“隨和一點,你也可以。”
回以他的是一聲意味不明的哼笑。
盛著酒杯的托盤從上游悠悠漂流而下,沒過幾座便在中上游停下來。席上之人便起身賦詩一句道,“杯停千樽盡,雪困又飛春。”
席間頓時一片贊聲。
江荇之跟著鼓掌,啪嗒啪嗒的。他邊鼓邊和鐘酩說,“你看,以雪作詩怎么都好聽。”
他臉皮的厚度看上去有增無減。鐘酩和著他鼓掌的韻律,一起啪嗒啪嗒,“對,你就是畫龍點睛的那只眼睛。”
“哼哼”
席間詩詞作過三輪,托盤終于停在了江荇之兩人跟前,周圍的目光一下熱切了起來。江荇之正要伸手拿起酒杯,鐘酩便先他一步接過來一飲而盡,“我先。”
嗒,杯底落在托盤上。
鐘酩開口,低沉的聲線混了酒氣,聽上去很是醺人,“劍挽庭前雪,霽后夜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