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緋晚怎么也沒想到一個采花行動會讓自己陷入絕境之中。
云容花,是一種美顏的花,因為生長條件極為苛刻而珍稀,它只生長于火山灰土上,周圍溫度得常年保持在三十九度以上,還得有雪水常年澆灌,還喜陰,不能著一點陽光。
因為這種苛刻的條件,所以能生長此花的地極少,南宮宴說風羽山上有此花生長的時候,墨緋晚還有點半信半疑的。
直到四個人趕到那里,一路七拐八繞,鉆了幾個密林子,越過幾個大山頭,鉆進一個狹窄的山縫內,看到了百丈下方翻滾的熔巖,以及巖漿上方五十丈處的灰黑土臺,土臺上幾朵云容花在那里勾人心的搖曳。
墨緋晚在看到花的那一刻終于相信了,也開心了。
她知道云容花周圍有守護獸,但對她來說,這都不是事,她有辦法用最小的力氣將那守護獸弄死,采到心心念念的花。
她讓其他三人在上面等著,她自己跳到了土臺上,千辛萬苦將花采摘到手的那一剎那,墨緋晚欣慰地笑了。
她的黑眼圈甩掉在望,她終于可以美美的了
她沒想到的是,會在這個時候樂極生悲,巖漿里忽然沖出一頭血紅帶翅膀的怪獸,一把抓起墨緋晚,然后一頭扎進沸騰的巖漿之中。
其他三人“”
他們要瘋了
危急中墨緋晚只來得及刺了那怪物肋下一劍,只刺破一層皮,流出幾滴血,絲毫也沒改變什么,她掙脫不得,百忙中設出一個護身小結界,眼前就是一紅。
沸騰的巖漿撲面而來,她匆忙設出的小結界僅能保證她不被燙傷,但那種窒息似的熱還是能傳進來的。
她感覺整個人像是掉進開水鍋里的雞蛋,眼看就要被蒸熟了。
她在心里凄涼地罵了一聲娘,如在以往,她是能在巖漿里游泳的,這頭血鬼也能被她揍的爹媽不認,但現在她卻被這兩者困住,受了這場活罪。
墨緋晚此刻并沒多少自由,那血降的爪尖深深刺入她的后背,她稍稍一動,后背就像裂開似的疼,疼也還能忍,關鍵是這玩意還有毒,讓人身體酸麻,手腳酸軟,使不出力氣。
她本來想趁這貨不注意,再凝靈力刺它罩門,現在只能暫時放棄。
那只血鬼大概是抓她當預備糧的,也怕她在巖漿中被燒成煙,沖進來的時候,它是用一只翅膀護住她的。
但它的翅膀還是稍小了點,無法護住墨緋晚全身,所以它用翅膀護住的是墨緋晚脖子以下,腳腕子以上,中間這一大塊。
在它的概念中,中間這一大塊肉多,至于頭和腳,肉少骨頭多,它挑食不喜歡吃。
墨緋晚進了巖漿之后,倒也很快發現了這點,她在黑線之余,也稍稍松一口氣,迅速垂眸調息把頭面部和腳附近的結界加強了一些。
現在的她不怕死,但她怕沒死卻毀了容。
那血鬼抓著她在巖漿里穿行游動了一會,發現她居然沒像其他人似的暈了或者拼命掙扎,她一直清醒著還很安穩。
它有些納悶,就低頭瞧了瞧她。
它那雙小燈泡似的紅眼睛正和墨緋晚的視線對上。
墨緋晚心中只閃過一個念頭“丑爆了”
其他血鬼雖然也丑,但好歹還有點人模樣,但這貨雙睛怒凸,鼻孔朝天,一張大嘴嘴角能裂到腮根,還有兩顆大獠牙伸出唇外足足一寸,有可疑唾液順著它的獠牙落下來,險些滴到墨緋晚脖子里。
墨緋晚現在是筑基初期,是需要喘氣的,她才設結界時是籠了一部分空氣在內的,但十分有限,她省著呼吸也就能支撐個一刻鐘左右。
現在已經一刻多鐘過去,她依舊在巖漿里。
因為血鬼行進的速度太快,她也搞不清這是向地底鉆還是前后左右穿,她憋悶的頭腦發脹,漸漸的再堅持不住,在暈過去之前,她最后一個念頭是這貨吃個東西也這么講究,這是要把她拖到哪里去大卸八塊啊
墨緋晚是被活生生吵醒的。
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是在一條狹長的甬道之中,甬道兩旁有數道門,每一道門后都擠著三四個人在那里晃著鐵門哭喊救命,那哭喊聲凄厲刺耳,墨緋晚一醒來就感覺耳朵要被吵聾了。
“救命救命誰來救救我們”
“天啊,這是哪里為什么要抓我們”
“殺人啦,綁架啦”
“”
嘈嘈雜雜,此起彼伏,震得整個甬道都嗡嗡做響。
這些人都是面容清秀十二三歲的男孩子,只不過此刻因為哭喊害怕,個個面容接近扭曲。
這是哪
我是活著還是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