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侍女臉色變了,陰森森看了南宮宴一眼。
南宮宴心里又一寒,直覺大事不妙。
南宮宴挨了一頓鞭子。
是他爹登門賠罪時,親手打的,當著墨緋晚以及路家一眾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面。
他爹抽得很實在,一點水分也沒有。
整整一百鞭,鞭鞭見肉,險些就血肉橫飛。南宮宴倒是硬骨頭,這過程中愣是一聲沒吭,只是拿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被一眾丫頭婆子圍著坐在那里的墨緋晚。
墨緋晚歪頭看著他,和他目光對上的時候,她只是無辜地攤了攤手。
又不是她告密的,可怨不得她。
她脖子上的傷已經妥當處理過了,不再火辣辣地疼,所以在這里一邊懶洋洋看戲,一邊默默地試圖弄醒四個圈。
她每次穿越,四個圈都會化身戒指戴在她的指間。不過這貨極為高冷,在她的任務期輕易不會在她腦海中刷屏說話,偶爾刷個屏,也是一個字或一個標點符號的,做不了她的軍師什么的。
墨緋晚更懷疑這貨只是監工和任務記錄者。
就算這樣,墨緋晚一般穿越后都會將它喚醒,偶爾逗它刷個符號啥的,免得在書中活得太久,忘了自己是現代人,忘了自己只是做任務的。
而就在此時,那一百鞭已經實實在在地抽完了。
路庭章稍稍消了這口氣,過來意思性地攔了一攔,然后說“既然令郎瞧不上小女,那這婚事還是”
正要說退了吧,被南宮青正色打斷“路兄,是我家這小畜生不懂事,這婚事乃天作之合,絕不能退。小畜生,快,向你路伯父賠禮,向路姑娘賠禮,說你知道錯了,以后會對路姑娘好。”
“不”被抽成這樣也沒吭一聲的南宮宴終于梗著脖子開口,他要恨死了“我不要”
正要說我不要娶這個熊貓,話說到一半就被他爹一掌拍暈了,后面的話自然說不出來。
南宮青當機立斷,一邊拎起兒子一邊向路庭章道歉兼告辭“路兄,犬子一時糊涂,待小弟回去讓他清醒清醒,等傷好后,就來迎娶路姑娘。”
不待路庭章開口說話,他就一縱身御劍去了。
路庭章揉了揉眉心,南宮世家是這大陸最有名的世家,門下弟子無數,南宮家族更是能人輩出,在世的高手也有幾百,輕易無人敢招惹。
如非得已,路庭章也不想和南宮家真的撕破臉。
他看向自己的寶貝女兒,慈愛問了一句“畫畫,你怎么說”
墨緋晚看著路庭章,其實有些蛋疼的。
雖然距她劫持路庭章已經過去了十八年,但對墨緋晚來說,不過是眼睛一閉一睜之間的時間。
對她來說,前一刻他還是一名有些羞澀有些倔強的美少年,和她多說兩句話就會臉紅。后一刻,她變成路畫畫醒來,他就成了她的便宜爹。
當年的青澀少年臉上多了一些歲月的風霜,但畢竟是修仙人,容貌還是很俊美的,瞧上去還是翩翩青年公子。
對著這張臉,墨緋晚臉皮再厚也喚不出一聲爹來,所以她含糊說了一句“這事以后再說,畫畫還小呢。”又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我困了,畫畫先告退了。”
路庭章對女兒還是很寵的,點頭“好,你去吧,好好歇著,好好養傷。為父會再為你請個好大夫,為你醫傷,爭取不留下一點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