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碧把早已預備停當的一個小包袱遞過來“小姐,只能帶這些。”
墨緋晚打開小包袱,唇角隱隱一抽,小包袱里面的東西極為簡單,兩套淡青布衫,兩雙布鞋,兩根淡青發帶,兩雙布襪,兩套褻衣。外加一個繡著路字的小錢袋。
墨緋晚拎起小錢袋一通抖,只從里面掉出六枚綠色錢幣模樣的東西,再無它物。
“這是什么”墨緋晚掂了掂那六枚綠幣。
青碧搔了搔頭發“我聽小姐先前說,這是平陸學院內部流通的錢幣,據說在讀書期間,一切吃穿用度只能用這種錢幣購買。”
墨緋晚將那六枚錢幣拋的叮當亂響“這么幾枚錢能買什么難道這種錢幣很值錢一枚能當一百兩銀子使可看這錢的材質就是最普通的靈石所制,這六枚所用的材料加起來也不值一兩銀子”
她前世的宮殿里當鵝卵石鋪地的靈石也比這個凈透百倍值錢一千倍
青碧也不懂這綠錢到底值不值錢,因為她家小姐從學院歸來后,幾乎不提學院里的事,整個人還頹廢了很多,還一直鬧著要退學,無論如何也不想去上了,讓顧庭章頭疼不已。
從這點可以看出,小姐在學院里的生活很糟糕,很不適應,是她拼命想要逃離的地方。
沒想到自家小姐尋死一次后,又很想去上學了,還這么積極
平陸學院有個很變態的規矩,所有的學子前來上學時都不許乘坐豪華座駕,要坐統一制式的青棚馬車。
馬車很簡潔很狹小,里面最多能坐兩個人,不能躺不能臥,只能板板正正坐著,乘著這種馬車,到平陸學院最少需要兩整天。
墨緋晚拎著自己的小包袱,向馬車里掃一眼她就頗為惆悵地嘆了口氣,這兩天她有得罪受了。
偏偏路庭章還在她將要登車前扯住了她“畫畫,你還沒向仙尊辭行。”
墨緋晚有些頭疼“不必了吧,他不計較這些繁文縟節的。”
她說這些是有根據的,九淵仙尊這幾天雖然一直住在她家,但并不常露面,也免了路庭章等一干人早晚問安。
他神出鬼沒的,常常出外,路庭章有時有事去找他,也時常找不到他。
墨緋晚頓了一頓,又加了一句“再說他老人家未必在的。”
“畫畫,你稱呼仙尊便好,不要稱呼什么老人家。”路庭章教育女兒。
墨緋晚挑眉“為什么老人家是敬稱啊,如是我沒記錯的話,九淵仙尊三百一十六歲了吧”
路庭章睜大眼“你怎么”
“你怎知本座的具體年歲”一道流冰碎雪的聲音驀然傳進場中。
墨緋晚聞聲抬頭,看到九淵仙尊飄飄懸空立在不遠處,白衣如雪,不染纖塵,身后的藍天白云成了他的背景板,縱然戴著嚇人的面具,依舊仙范兒十足。
庭院里的那些侍從侍女什么的,腿一軟,就要跪下去。
九淵仙尊只是揮了一下衣袖,眾人就跪不下去了,幾乎都僵在原地。
只有墨緋晚和路庭章還能正常活動,路庭章也忙著向九淵仙尊彎腰行禮。
九淵仙尊并沒理他,視線在墨緋晚身上,又問一句“你怎知本座的具體年歲”
墨緋晚心里一沉,她忽然記起來九淵仙尊的年齡外界并沒有幾個人知曉,當年她也是費了好大勁兒才搜羅來關于他的那些資料。
現在她要怎么回答才能不讓他起疑
“無意中聽我爹說的”關鍵時候墨緋晚把鍋扣成了路庭章。
路庭章“”他什么時候說的他怎么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