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將那支小玩意兒牡丹花簪遞到了佩姐兒跟前。
卻見佩姐兒白了她一眼,道“我才不要。”
這時,曼姐兒眼珠子轉了轉,忽而道“時辰不早了,一會兒哥哥和表哥他們幾個也該到了,我給二姐姐戴上罷。”
聽到曼姐兒提到“表哥”二字,只見亭子里幾個女孩兒眼神都微微發亮了起來,尤其是佩姐兒臉上微微紅暈,忽而拿起那支繡球簪湊到身旁正在啃咬糕點的九歲堂妹妙姐兒跟前,興沖沖問道“好妙兒,二姐姐問你,是二姐姐手里頭這支藍的繡球簪好看,還是大姐姐手里頭的那支粉的牡丹花簪好看”
此時的秒姐兒手里舉著塊桂花奶酪糕,正吃得津津有味,滿嘴奶漬,聞言,只眼珠子一轉,三心二意的瞅了眼佩姐兒手里的,又瞅了眼惠姐兒手里的,奶聲奶氣道“大姐姐的吧。”
佩姐兒小嘴一撇,似有些焦急,半晌,又巴巴問道“那那妙兒可知,妙兒的大表哥喜歡粉的還是藍的”
佩姐兒一邊問著,一邊臉頰兩側止不住有些發燙發熱。
卻見妙姐兒將最后一口桂花奶酪一口一股腦塞嘴里后,眼珠子朝著石桌上那個花匣子里頭一指,指著剩余兩朵顏色遜色的道“大表哥喜歡白的。”
佩姐兒便要有些好奇道“妙姐兒怎知大表哥喜歡白的。”
妙姐兒將小嘴巴一抹,瞪著雙葡萄似的眼珠子道“上年我隨大表哥過來時,瑤瑤表姐帶我玩時便也給我頭上戴了一朵粉的花,我問表哥好不好看,表哥說好看,但不及瑤瑤表姐頭上的好看,瑤瑤表姐頭上戴的便是一朵白色梔子花,表哥說不但好看,還極香。”
妙姐兒巴巴說著,末了,眼睛朝著那花匣子里頭一掃,而后目光落到了對面曼姐兒身上道“三姐姐,你這鮮花簪子做的不好看,沒有瑤瑤表姐做的好看,瑤瑤表姐去年便親手扎過了,她還在花蕊上沾了蜜醬了,引得滿院子蝴蝶都追著咱們跑了,可好玩了,三姐姐你的這花蕊上沾沒沾蜜醬,會不會也能引到蝴蝶不過,橫豎如今元陵城里頭也早已不時興這樣的花簪了,沒甚有趣的。”
秒姐兒吭哧吭哧說著,話一落,舉著黏黏乎乎的小手朝著佩姐兒跟前一遞,道“二姐姐給我擦手。”
然而話一落,卻見那佩姐兒沒有反應,妙姐兒一仰頭,便見那佩姐兒不知怎地,臉色一下子變得極為難看,而后咬著牙繃著臉沖著對面曼姐兒道“原是那吸血鬼玩剩下的,三妹妹你留著自個兒戴吧,哼。”
說罷,便將手中的那支粉嫩繡球朝著石桌上一扔,因她大力,繡球又乃真花,這一扔,半支簪子瞬間破碎毀壞,成了無用之物。
而另外一側的惠姐兒聞言,也盈盈笑道“既是表妹愛玩的,一會兒表妹來了,三妹妹悉數送給表妹把玩吧。”
說完,也就手中那支珠花擱回到了花匣子里。
曼姐兒臉色瞬間一時紅,一時白。
她本是大房庶女,自幼在兩位跋扈嫡姐手上討生活,她已費了最大心力,卻被如此作踐,到底面上有些掛不住,尤其,這幾支花簪耗費了姨娘足足兩日功夫,不想,今悉數被這般糟踐,當即雙眼一紅,而后又微微咬牙道寧瑤瑤,怎么哪處都有你。